间听来分外清晰。
季向秋一愣,无奈摇头——不过说来要他打消念头,如今看来毫无作用,何必多此一举。
“还以为季大夫要我助你自欺欺人”,山鬼哼笑,侧首含咬他嘴唇,而他许是自暴自弃又或神绪不清,不但懒有挣扎反而双臂紧搂他肩,双目微睁,仰头张口与他回应。
缠吻间两人上下颠倒,不过刹那的思忖迟疑,挺起的巨根忽然挺入,深埋于底。他位居而上,身躯着魔般挣动不得。
“涨……嗬退出去……”脑中皆是巨物在体内摹印的轮廓,直叫息乱心颤,双目模糊——那物件粗大,涨堵着抵在某处,坚硬滚烫,光是微微擦碰便思绪茫然,说不出话。
“说来”,山鬼并不理会这求饶呻吟,倒是没由来地想起什么,蹙着眉强忍快意地缓下腰身,笑问:“季大夫家中有两屋可住人,为何这半月未去那屋?”
只是人绪恍惚,未有回应。
村中偶有老人说村后林山邪气重,若是冒险过夜,封压至今。
况且……“你为一己之私将严正杀害,当真奇妙”
魌鬼意外地冷哼:“本孤行事如何,哪里轮得到你来指责”
“并非指责,只是对此有所好奇,毕竟不知该唤你魌鬼还是容青好”
魌鬼一愣,神色稍变,一言不发。
山鬼见他沉默,暗自坐实这大胆揣测:“魌鬼,这容青可是严正?”如此想来倒能豁然开朗,“你利用他对你宽心不备而占身自用,未料他反夺你鬼躯求活,只是为人力弱遭有反噬”,乃至误认自己是这容青。
“本孤为鬼物无形无影,何来躯体受他占用”,魌鬼冷笑,“此事与你并无瓜葛”
“确是无关,只是想知原由以作趣闻。严正为人时待你不薄,你对他也非置之不理,既是如此,当初为何夺他身躯?”仔细思量下此鬼倒有深情,毕竟以身压抑容青狂乱。
魌鬼敛起神色,双目凝视,平静道:“人鬼行事并无二致,尤其点到即止之处”
山鬼听出他话中威胁,不由干笑两声:“此追根问底的性子乃生前便有,当真难改”
魌鬼将视线移去:“你尚活人世。此院有本孤行法结阵,亡鬼难近”
山鬼却笑,并无惊疑也不说话。目光落在季向秋身上,打量半响后忽道:“季大夫这番模样倒是狼狈”。前衣划有大口,猩红着目,脸色泛白,气息微平——半死之态。
“你带他早些离开,本孤……我会说他有急事已先行辞别”
“也是,这人不过乡野小医,本不该牵涉太多”,山鬼哼笑,当真将他臂弯搭至肩上,揽腰扶起。刚走两步想起什么:“敛月可会寻机报复?”
“你们于他不过稍有牵扯的寻常路客”
“如此才好。严少爷,人鬼相斥并非空穴来风,你也好容青也好,未必长久之计”
刚出屋门,一阵清风拂面。云敛清空,冰轮乍涌,好一派清秋光景——山鬼不由发笑,侧脸看仍是不醒的人。“季大夫,凡人不见有几人真情实意,人鬼间倒爱生情缠绵”
山鬼并无魌鬼能力,掩人身形却是得心应手。离去时不忘回身看眼严府,静谧无乱,人宁物安,同时隐紫罩空,暗流涌动。
走了不知多久,山鬼忽听身侧隐隐呻吟:“嗬……山鬼……”
见他转醒,不由双目含笑,心情意外的好:“季大夫可有何处不适?”
季向秋摇头,全身意外无伤无痛。沉默半饷:“那玉中鬼物附身于我时记忆全有,离身后反倒全然不知”
“事物万千,何必一一记下。季大夫,我并非严正人魂,日后又是要与你同行度日”
“……也未指望能即刻脱身”。这鬼臂弯温暖,隐隐生有贪恋。
“季大夫原是仍愿与我同住”
季向秋笑:“是你曲意多思”
“就怕季大夫也怕寂寞”,山鬼说着脚步一顿,眼中笑意然然。
抬眼是一挡风遮雨的无人驿亭。季向秋心口乱跳两下,连忙干笑要逃,不想脖上一重,被迫扭头与他唇齿厮缠。大手游走腰间,宽厚有力,探入衣内摸他乳首,见他又惊又颤地连连后靠,当即抽离拉他入驿亭,步伐急促,眼中灼热宛有火烧。
季向秋觉头昏脑胀,气息粗乱,还未回神又被他抵在墙上激烈含咬双唇。温舌愈热,思绪渐迷。
山鬼身躯高大,将他全然缠紧。
季向秋对余事了然,一时生有无奈,索性闭目不思,张口回应他。又或当真性欲成瘾,寂寞难驱。
驿亭旁有一两人高柿树,枝干叶残,收风遮月——季向秋倚靠墙身,侧目微睁,喘息不止。有阵阵酥麻涌入心口,不觉间展臂拥他肩背,沉哑开口:“山鬼”
山鬼闻声发笑,撩开他衣摆后将他左腿架在臂弯,腰身一挺,舒畅快意跃入脑中,急促猛烈,叫他跟着蹙紧眉心,发出一声愉悦轻吟。
“山鬼……”
快意难喻,季向秋忍不住低吟又喊,呼吸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