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会忘记,认不出阿正样子,但容青只在阿正身边醒来,容青知阿正存在,阿正不离不弃”
“倒是奇怪,说是记不得却又是记得。季大夫,你可知其中原因?”山鬼笑问,分明是看着热闹有意发难。
“自然不知”,季向秋上前欲与严少爷把脉,却被容青拦住。
“不准碰阿正”
“我是大夫,不会害他”
“容青不知大夫何物,容青不准你碰”
颇是无语。季向秋看向山鬼,见他从容靠近,破天荒地哄道:“容青莫怕,你便叫他看看,可好?”
原以为此鬼亲近他便会同意,不想见其伸手欲掀被褥时即刻眼中含怒地将他推开。“不许就是不许”
“阿正醒前不许人碰”
山鬼见状叹息,也是刹那间闪至床前,在他恼怒欲拦时眨眼消失不见。
“阿正”,容青瞪大了眼,惊怕地查看男人身体,也是此时本昏迷不醒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四肢动弹许久才勉强坐起身子。
“这身子好硬”,男人扭动脖子,适应半响才叫四肢灵活。抬眼看向床前两人,俊逸面容忍不住扬起笑意,同时摸着胸口道:“季大夫,他有脉搏”
话音刚落,容青扑拥过来,双臂紧抱,激动万分:“阿正醒了,阿正”
山鬼心有不耐,奈何知他心智幼稚,只得勉强地轻拍他后背,道:“阿正在这里,阿正一直在这里”,说着将另只手递出去。
季向秋细细把脉——从容有律,均匀流利。再看面色,红润有光,气色正常,不似患疾之人。
山鬼见他诊脉完毕,刚要抽魂离身,不想肩膀一重,被容青紧抓不放,同时一股热流从他掌心流入,叫他觉胸口紧热起伏,四肢充盈有力,难以发力脱身。
山鬼眉心微蹙,却听容青笑道:“容青不会再叫阿正离开。容青寂寞,没有阿正……难活”
季向秋见状伸手欲有阻止,不想浑身难动,惊愕间竟生有容青正双目瞪视,要他莫多管闲事的恍惚。
“山鬼”。好不容易得了解脱,不想又见容青身形摇晃,倒在山鬼怀间。
山鬼觉到不妙,果不其然难将神魂离身。抬眼与季向秋四目相对,干笑道:“季大夫,我出不来”
季向秋面露迟疑,说不出话。
“少爷能痊愈多亏了季大夫,想来少爷也是任性,竟还劳累季大夫住上几日为他调养”
季向秋干笑两声,勉强还他几句客套话。
管家一面叫人将备好的晚膳置入屋中,一面将几枚银两塞与他:“这是老爷吩咐的,说是辛苦了季大夫”
季向秋自然义正言辞地推脱不要,叫管家走前还疑惑他所说受之有愧是为何意。
季向秋遣退他人,不过片刻便有人偷摸着走入房中,见他毫不理会,只得大大咧咧在他对面坐下,手肘立在桌上,掌心托着下巴,敛容道:“季大夫怎能安心吃得下饭”
季向秋无奈地叹,抬眼问:“你可吃过?”
男人哼道:“怎敢不吃,前前后后吃了八顿有余,想这少爷倒是受宠,醒来不过两日,无时无刻不来人探望问好。若非借口体乏欲睡,只怕又来人催促用食”
男人俊美模样带些不耐,起身在屋中转悠起来,一面道:“容青至今不醒,也不知何时能脱身此处”
“山鬼”,季向秋忍不住道:“兴许你当真是这严正少爷?”想那近身的鬼都认定他是严少爷,况且如此贴切这生人身体……若是如此,自己兴许能如愿解身。
“季大夫,你就如此想摆脱我这鬼?”山鬼忍不住哼笑,转身紧盯着他看,眼中含热认真:“可你先前答应要与我同度日后,难不成是敷衍话……原是独我当真”
季向秋一愣,无奈又叹,将餐食碗具收入盒中放于门口,扭头见他神情不满,不禁看得沉思起来。
他本就喜爱男子,也如常人钟爱倾城美女般对……颇有偏爱。虽算不得贪恋也无沉迷执着之意,但如此对视难免生有赞爱。
山鬼见状不禁一愣,转过身去有意不与他看这面容,同时取笑道:“季大夫原是喜爱这人样貌。也是,想他虽无潘安之貌却比我好上千倍”
“我可一字未提”,顿了顿,“你将容青置在何处?”
“在这少爷房中床底,反正常人难有识见他”,山鬼哼道,“我叫人去请那道士,谁知他闭门拒客。季大夫,你可不许弃我而去,没准哪日正主回来要我又成孤魂野鬼”,说着想起什么,分外认真:“若是不离此身,季大夫寄放我这的物件可难有取出”
竟面不改色道出寄放——季向秋不语,转而要他出屋。他并非愚笨不谙世事,想此鬼无事来此,定是想与他纠缠云雨。
山鬼果真抓住他手,指尖一扬,门窗悉数闭合。好在院中无人,不知此景。
山鬼见他皱眉挣动,不禁笑着低头吻上他,同时要他掌心抚上自己胸口——俨然温热起伏状。
热舌缠卷间也觉有脉搏在口中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