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管正好可以起这个作用,於是把小伙子脚上锁着的脚镣铁链在铁管上缠绕了几圈抽紧。
陆浩本来就无力站直,那对被火烧坏的脚底一触及地面他就连脸色都变了。他顺着砖墙滑落下去,身体的重量落在前面几个折过来的足趾上,他并不是太响地了一声,身子却剧烈地抖动起来。仍插在他脚指甲缝里的那些钢针不知道扭成什麽样子了。
我走过去,把结实的军靴踩在他的趾头上,用力地左右碾压。抬起脚看看,像是被踩死的小虫那样扁扁的,每个趾头前面被挤出了一片血水。蜷缩在下面的小伙子勉强仰起脸来,眼睛里亮晶晶地蓄满了泪水。他的嘴唇颤动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我等了一会儿,开始猛力地跺他的另一只脚。
他可能是失去了知觉。“把他弄醒。”我冷漠地下令。看着他,不准他睡着。
陆浩被反剪双臂用他伤残的脚半蹲着度过了那一整夜。我不知道两个值夜的宪兵为了度过无聊的时光是如何折磨小伙子来开心的。但是我确实很想知道一个小时之後在他全身关节酸痛难忍,每一条肌肉无法抑制地激烈颤抖的时候在想些什麽。我知道那时的感觉会是每一分钟都像度过了整整一天那麽长,再加上他下体中火辣辣的烧灼---前面是完完全全没有尽头的忍受。难道那小伙子就一刻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吗?
这是我在中国遇到的最勇敢最坚强的一个小伙子,他终於扛过了三天残酷的拷打和折磨,我最终没有把他弄死,也许是我心里还残存的一点点人性的良知,当然我多少也对这个长像俊秀的小伙子心里多少有点敬佩,我给他留了条活路,把他送到一个矿山做苦力去了,过了一年,我还专门去了一趟那个好友掌管的矿山,探视那个在我手里被严刑拷问过的男孩子,他恢复的很快,虽然苦力的劳动很苦,这个叫陆浩的小伙子生命力是如此的顽强,居然活了下来,身体看起来似乎还不是很糟。他看起来又成熟了不少,上唇居然长出了一层淡淡的胡须,我知道他的生殖器居然恢复了部分或全部功能,我心里有点暗暗庆幸,如此漂亮健康的一个青年幸亏没有彻底毁灭在我的手里,我找了个借口,让我的朋友允许我带走这个青年,在返回路上,他始终怀着忐忑不安的神色,我知道他想什麽,会不会又将他投入那惨绝人寰的刑讯室里,再次面临残酷的拷打?我打开他的手铐,拍拍他还是有点稚嫩的面颊说:“你自由了,走吧,去你愿意去的地方!”
他楞在那里,有点傻。
“走吧!”我拿出一叠钱,放在他手里,迅速离开了他。
走了很远,我回他看,他依旧傻傻站在那里
真是个傻瓜,被我差点整死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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