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眉间顿时溢满狠戾,他扶着桌子勉强支撑住身体的平衡,望着二人逐渐缩短的距离,他又向后倾斜了一些:
“你怎么进来的。”
师益晟顿住了脚步,看着面前警戒的家伙负隅顽抗的样子,倒是嘲讽地笑了笑:
“我自有办法,先生。我在您的身边呆了这么些年,总归是有些势力的。”
两人僵持着,而施恩似乎越来越不能承受住身体的异常,药效渐渐盖过了抑制剂的作用,反加欲望在其上。他的身子渐渐弯曲,扶着桌子的力度也越来越大,而师益晟就站在那儿、愉悦地享受他的挣扎。良久,施恩深吸了一口气:
“出去!”语尾却隐忍不住颤抖。
师益晟挑了挑眉,这外强中干的姿态自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走进了几步,慢慢缩短着两人的距离——
七步、六步。
“出去。”
五步、四步。
“师,益,晟。”
三步、两步。
“你再过来,我要叫人了。”
一步。
倏地,一把电击器直冲他的鼻尖。师益晟停住了脚步,静静地看着施恩因极度气愤而微微颤抖的脸。
“我警告你师益晟!!”
施恩死死地盯着他,汗水打湿了他的发丝,也挂在睫毛上,让视野中的人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不清任何表情。他精神紧绷,却抑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臂,目光聚焦在电击器的前端。他竭力站在这儿,仿佛在进行一场虔诚的祈祷,祈祷这微不足道的力量能威慑住师益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两人停止了动作,维持着姿势。
直到施恩的腹部被狠狠打了一拳。
电击器脱离了手,掉在了别处。此时,内脏挤压与抑制剂效果造成的痛苦同时作用。霎时间,施恩的视线陷入了黑暗,身体因冲击的趋势倒在了扶手椅上。他痛苦地蜷缩,唇齿间满溢着铁锈味,伴着刺耳的耳鸣,只听见一声长长的叹息:
“施恩,看来你没有搞清楚情况啊。”
脖颈被死死扼住,他的头被强制抬起,刚好对上师益晟嘲讽的笑容。施恩厌恶别人居高临下地看他,但此刻却连呼吸的权利也被剥夺。他的肺部剧烈地呼吸着,牵动着受损的内脏,仿佛虫子在腹部的皮肉里爬行,用爪子摩擦着神经:
“住……住手!”
施恩的脸因缺氧变红,求生的欲望促使他狠狠踹向师益晟,正好击中对方的腰侧。颈上的力道瞬间减轻了不少,他顺势解脱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但下一秒就被师益晟拽住了领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施恩的头先落地,一时间眼冒金星。恍惚间,他看到了落在桌脚边的电击器,便伸长了手臂去拿。
近了,近了。
他调整着身体的角度,此时,指尖离电击器只有几毫米的距离。
但师益晟并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嵌了钢板的鞋跟带着向下的冲击力、恶狠狠地踩向他的那只手。那一刻施恩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便是疼痛,巨大的疼痛,沿着胳臂扩散开来。
“施恩。”
望着踩在脚下的人,师益晟露出一种悲天悯人式的慈悲,装作人畜无害:
“我也不想伤害你的。”
“混……混账——额啊!”
被这句话刺激到后,施恩本想骂他一顿,结果踩在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于是忍不住哀嚎起来。
过了一会儿,师益晟挪开了脚,坐在了施恩的扶手椅上。施恩还未从疼痛中反应过来,就被他抓住小腿拉向椅子。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足踝已被男人的两只手分别抓住、动弹不得了。
施恩的双腿打开着,同时由于对方位置过高的缘故,两腿之间几乎被看了个干净。尽管还穿着刚刚参加宴会的正装,心里的羞耻感却已成倍地增加。
师益晟看着面前人挣扎的模样,倒是缓缓开口道:
“施恩,如果你不利用我的话,现在也不会这样。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不是吗?”
施恩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
“自从我们见面起,我一直觉得您是好人。我是一条多忠诚的狗啊,结果到头来你还想把我杀掉,甚至——”
师益晟自嘲地笑道,
“我得救的那一刻还想着,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呀,我惹你生气了。”
“我真的以为自己该死,只是我啊,后来越想越奇怪,最后我想出来了。”
他突然俯下身,拽起施恩的领带,把他拉离地面,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
“我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因为你想要我死。”
领带又被拽高了一截,
“只是因为你想要我死。”
“那是……因为……”
熟悉的窒息感袭来,施恩的呼吸再次破碎起来,但此刻他却挤出一个挑衅般的笑容,
“你,没有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