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施恩的下属,他见过施恩审讯的一些恐怖手段。那像是一场艺术,而非是一场暴行。血与肉的剥离是韵律
逃走。
也就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砰——”
“我没有疯,诸位。”师益晟平静的说道,
师益晟走出门后也没有抬起头。
而师益晟心里很清楚,那个祭品是自己。
但是那个雨夜,那声枪响。他是怎样也美化不了的,毕竟他差点就死在潮湿的土壤里了。
他听见施恩说:
师益晟看了又看,却笑了出来:施恩真的不如以前理智了。不拿那些有问题的数据,却直接选择捏造,看来是等不及他躺进棺材里了。
他知道会长的用意——
可他还是去了,去亲手挖掘自己的坟墓。
“砰——”
一切又归于朦胧。万物的光影交错着,仿佛万花筒一样旋转着绮丽的碎片。他眨了眨眼睛,光与影的流转停滞了,再望过去,是稀稀疏疏的人群,在他的另一侧把桌子围住。
就是让他死。
"既然施恩已经知道是我,我也没必要再做伪装。现在不是防卫的时刻。”
他侥幸活了下来,或者是施恩再次看到了他的价值。
但是——
逃走。
雨夜,泥地。腹部的刺痛,他低头,伸手,没有看清,却一手新鲜的锈味。晃动的雨幕,扭曲的视野,一切都变得黯然无色,他感觉到泥浆粘稠的触感,潮湿的气味,翻腾的胃液,他想要逃走。
大家沉默着,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敢开口。
“去制造厂那里,把资料拿给监察员。”
所以,他必须尽快提出解决的方案来,才不至于让自己落入敌手。
可在众人一番发泄似的激烈讨论后,师益晟几乎失去了对手下的信心。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思考,他们看上去是在争执,其实早就认定自己的死亡。这场疯狂的交锋,不过是他们崩溃前的歇斯底里。于是,在辱骂与咆哮中,往事与回忆突然变得难能可贵,仿佛褪去了旧日的尘埃,带着些慈眉善目的模样,温和地对他眨着眼睛。
师益晟拿到会长所要的报告后,粗略地扫了一眼,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数据。他联系了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手下进行核对。结果不出所料,这异常的结果跟任何一个会内势力毫无关系,可以说,是一个凭空捏造的数据,一份诬陷的最好证明。
“砰——”
“我会找会长谈谈。”
他不须回答,随后起身离开。会长看重的是他的效率,而不是他所说的话。
“砰——”
那个雨夜,会长把他丢弃了,派人把他杀了、埋了。但他侥幸活下来了。
所有人紧张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仿佛他是什么救命稻草。参与私造违禁品是履险蹈危的事情,禁不得风吹草动,知情人也大多是中层。如今,原料来源的负责人已身首异处,首领师益晟也被怀疑,随时都可能被暗杀。从上往下,危如累卵,再不做出些什么,在座的各位无一幸免。
那么,是时候要剔除了。
是死都不能。
醉翁之意在谁可想而知。
着他的头,强迫他看向池水干枯后裸露岩石般的真相——那次任务,那个夜晚,目标就是把他送入坟墓。
“您疯了。”
而施恩,他没有再说话。但是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面具似冰冷的面孔,眼中闪烁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他出神地回顾着细节,蹙眉思考。此时他的眼神沉静下来,却又像是淬着毒液的匕首,瞬间就能割断喉咙。
当然这也不重要了。
不,或许不是棺材。
枪打出头鸟。
一阵尖啸似的耳鸣过后,他终于反应过来他置身于何处。
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师益晟照做了,会长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一阵酥麻沿着耳廓向脖颈处扩散,引起腺体异常的反应,但他不敢做过多可疑的动作,只是弓着腰弯成一个合适的弧度,耳垂却不经意间染上了颜色。
他走后,施恩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里,警惕地眯起了双眼。
他才得以安然无恙地呆在这儿
"真是个烫手山芋。"
他自言自语道,随后看向师益晟,示意他靠过来。
晴空,芭蕉,叶子缝隙流淌出的湛蓝,裹挟这渺远的声音,将师益晟包围。
这个家伙,恐怕已经叛变了吧。
当然这也不重要了。
一阵痛苦与悲哀的情感,裹挟着愤怒冲刷着他的理智。师益晟忍不住睁开眼睛,脱离复杂的情绪。他最好装出无情的样子,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然这也……不重要了?
师益晟说道。安静的房间变得更安静了,大家屏住了呼吸。良久,才有人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