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美男何在?在座诸人无不异口同声发出阵阵哀叹! 小静又从漆盒中拿出一把牛角梳子,说道:“这把梳子,是子陵他奶奶传给他父亲的,王子陵自父母双亡,卖身到李家入赘为婿,这是他接受的王家惟一遗产,临刑前又把它传给了我,虽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却也算一件珍贵的传家宝。在监中,子陵每日都要用它梳拢着自家的秀发,每当此时都是含悲忍泪,痛哭忧伤不止!” 最後小静从漆盒中取出一方沾着斑斑血迹的白绸丝绢,平铺在桌上,说道:“就在今年的五月初,县衙关於处决王子陵的消息传到狱中,我当即悄悄地告知给子陵。他向我讨要纸笔墨砚一用,想这监狱之中那来的文房四宝。无奈他拿出了这方丝绢,咬破了中指,以绢为纸丶以指当笔丶以血做墨,写了这份血书,并同漆盒内的物品一并交付与我,并嘱咐道:‘如若遇到清官,就将此物呈上,请他为我兄弟报仇雪冤。如若世间再无清官出现,就将此盒存於你处,作为我两相识一场的永久纪念吧!’好了,现在我总算找到大人了,就遵照子陵的遗愿,将此漆盒及血书交付与大人,望大老爷为民作主,排除万难,替他兄弟伸冤雪恨!也不辜负朋友对我的一片托付之情!” 我们几人都伸脖向那丝绢望去,王子陵留下的血书却是清清楚楚丶明明白白地历历在目,八个歪斜扭曲的血红大字“兄冤弟屈丶为我昭雪”!此情此景,在座诸人,无不动容。小静失声痛哭,赵剑麟落泪悲泣,张义咬牙切齿,我也是激动万分。看来为子陵兄弟伸冤昭雪之事,我是责无旁贷的了,作为一县之父母官,当官不为民作主,岂不枉为堂堂七尺男儿了吗!突然我的豪情大发,自觉得一瞬间高大了许多,真的以清官自居起来。 但是,我终究是个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吏,明了所有这些都还不能证实子陵兄弟无罪,更不能说明刘宇轩就是制造冤案的真正罪魁祸首。何况张义和小静言语的真实性又有几成呢?该不会他们也是在蓄意害人呢?於是就带着几分挑衅地问道:“据说监中,就你和子陵最为亲密,从他临终的托付来看,对你也是极其信任的。但是,你是狱卒,他是死囚,非亲非故,他又无银钱孝敬於你,你们之间的友情又是怎样建立起来的呢?这不是令人费解吗?” “大人差矣!若以金钱建立友谊,岂不失去了人格,也就与白老虎之流同为一丘之貉了!我兄妹虽一生清贫,两袖清风,却有着一腔正气,决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更不会与邪恶势力同流合污。大人就放心吧!我们所说,句句是实,决无谎言。”张义看出了我的顾虑,立即发言表明心迹。 “至於我和子陵的友情,说来也是缘分。”小静到是很平静地接着说道,“子陵被捕後,老爷升堂问案,子陵为申诉自己的清白,表明他仍是处男之身,并要求验身。我两都清楚地看到子陵的会阴鼓鼓的,显然还是处男,还吃惊地互望了一眼,怎麽一个大名鼎鼎的淫贼,居然还会是个处男呢?那仵作到颇有职业道德,如实地回禀道:‘启禀老爷,犯人乃处男之身无误!’县令听後‘哈哈’大笑,我们还以为案情大白,要将子陵无罪释放了呢。岂料县太爷脸色一变,竟命令衙役对他施以毒刑,破坏了他的名节。更奇的是,当晚这个仵作就在家中暴病身亡!就是从这时开始,我对子陵的案件产生了怀疑,并对因给他验身而遭至失贞的结果深感内疚。因此促使我在狱中对他格外体贴和照顾,久而久之,就建立了不错的友情,他也才能将其身世及冤情全部告知与我,大人难道还有什麽疑惑之处吗?”
“两位不要见怪,也不要多疑,我家老爷也是为了把证据搞得更加真实可靠,才有此问,并非不信任你兄弟。否则也不会邀约二位来後衙私自相会了!”还是剑麟聪明伶俐,随时帮我摆脱尴尬的局面。 送走了小静兄弟,回到卧室,关好门窗,拉好窗幔,我和赵剑麟对面席坐,相视而笑。自我们开始探访这个案件以来,为了保护我的安全,赵剑麟日夜不离我的左右,连夜晚也是同居於一室内。一天的工作疲劳之後,也该放松一下了。於是我两像往常一样,做起了喜爱的游戏,就把这几天采访的事实当做了游戏的情节。赵剑麟先装扮成孙元易的样子,被我“严刑拷打”後,绑跪在地上,一刀“砍了脑袋”,又“乱刃分屍”。随後又打扮成王子陵模样,让我“强奸”,然後四肢张开,将身体贴在墙上,任凭我对他施以“淩迟碎剐”。兴犹未尽,最後又让他当了一把白老虎,经审讯确认有罪後,拉到一旁“斩首示众”。一个晚上赵剑麟饰演了三个角色,“死”了三次,这才上床睡觉。 正要迷糊睡去,赵剑麟突然坐起,侧耳静听,低声说道:“不好!房上有人,有刺客!”说着,披上衣服下了床,从墙上摘下宝剑,“大雁哥,你躺着别动,我出去看看。”飞身出了房门在外面的时候,过去他叫我“少爷”,现在叫我“老爷”,但在私下,他都是亲密地称我作“大雁哥”我也赶紧坐起身来,警惕着四周,竖起耳朵静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觉得房顶上有人走动的破风声。隔了一会儿,才又听得外面有县衙值夜士兵的奔跑和吆喝声。约莫一顿饭的时光,赵剑麟回到屋里,“看到房上有两个黑衣人,被我撵跑了。士兵们把这县衙里外又仔细搜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麽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