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在山洞里呆了多久,因爲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我早已混乱不清。只觉得,很长,长得没有指望,漫无边际。
一次又一次从昏迷中被冷水泼醒,捆起来推出去接受各种各样的刑讯、强奸。高烧,昏迷,化浓,不能唤醒他们的哪怕一点点良知。
可是,那是我一天最快乐的时光。因爲,我又能见到我的子康了。每每我们俩被五花大绑推搡着从黑牢的不同角落走近那些刑具,相视一望,相互给予的勇气足够使用一整天。
这黑牢里非法关押的近十名青年,同样轮流陪绑,和我们一起接受刑求。受我们的感染,他们也坚强起来。
但是酷刑和**之下,我们的身体接近崩溃。高烧不止,急剧消瘦,伤口感染,**脓肿,死亡迅速接近。
他们不得不停止折磨,给了我们大概三天的休息。这三天,我们洗了澡,服了药,穿上了裤子,盖上了肮脏的棉被,吃得好了一些,也不用再在五花大绑中度过冰冷的夜晚。
仁慈的他们改让我们镣铐缠身,再用一条连接牢房栏杆的粗铁链限制我们的活动。
年轻的我们迅速恢复着体力,也开始思考有什麽办法拯救我们自己。
可是,暴动几无可能。
见我们没有了生命之忧,他们却没有重新开始严酷的折磨,最多。根据我的职业经验,洞里这几个绑来的小夥子,失踪太久,外面已经风声很紧,他们可能在打算处何处置我们。
他们果然开始动手了。几十名打手冲进各个牢房,把我们所有兄弟按在地上,四个管一个,用绳索紧紧捆绑起来,拎出牢门。
我们被喝令站成一排。打头的是边防战士,小夥子竭力挣扎着,无济於事。
第二个是武校青年,小夥子一身精壮肌肉和武艺却在绳索和镣铐束缚下没了用场。
我和子康排在最後。我试图和他说话,却被皮鞭阻止。
祁少像一个魔鬼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在我们面前走过,捏捏这个的**,拽拽那个的绑绳,然後站定,告诉我们,他们还有正事要办,没功夫陪我们玩了。如果哪个愿意跪下来认输,或者说出他想知道的事情,或许可以换条命。
我们用集体沈默回答他,拒绝辱没我们的身份。
接下来的事令人发指。
边防战士被架出伫列,强迫跪下,当场枪杀。
我们疯狂地挣扎、咒駡,试图反抗,不消片刻,全被封嘴堵口吊到了空中。
暴风雨般的酷刑再次加身。当七具血淋淋的躯体从刑架下放下,其中四具已经失去了生命。,
剩下的三个,包括我和子康,气若游丝地瘫在地上。
子康昏死过去。武校的小夥子还在下意识地挣扎,但却像垂死的青蛙,是不是更多来自神经源的反应。
我,俯身卧在血泊中,反绑的双手生生让他们掰断了三根手指。我知道,经过如此漫长的折磨和捆绑,即使活着出去,我们也是废人了。
“把这三个先扔水牢里,两天後作掉!”
隐约听到祁少的声音。
“你们必有报应!”
我用尽全力的力量,以微弱的声音从满是鲜血的牙关中挤出这样几个字。
也许是打累了,他们没有理我。片刻,八九个人拖着我们,向山洞深处走去。
原来这里还有水牢。不过是一片深深的天然积水。
水中打了一排木桩,上面有铁环、铁链和绳索。
一些打手扒了上衣,扑通跳了进去。我们紧接着被一个个扔了下去。
冰冷刺骨的地下水,瞬间激醒了我们三个血人。
打手们俩拽一个,把我们拖向木桩。,
身上原来的绳子被除去,我们分别绑上了木桩。水直没到下胸。当我的双手被扭向木桩後面的时候,我分别感觉到我自己和捆我的打手都在剧烈地打冷战。
他们一定是捆人成隐了,如此较真地绑着我,一道一道。让我丝毫动弹不得。浸水的麻绳迅速收缩,深深陷入肌肉。我知道,这样捆上两天,我们的胳膊将永久残疾。
无所谓了,生命都快没了,由他们去吧。
好在,子康在我身边。左臂一米多开外的木桩边,子康低垂着头,任由他们捆绑。湿湿的头发,滴落的是血水。
“子康,扛住啊,死我们也要一起死!”
我用沙哑地声音送去鼓励。
子康没有反应,打手却叫道:“”岸上的,把你们袜子脱了,得堵他们嘴!”
小年轻们嘻嘻哈哈地回应,纷纷坐到地脱靴子。
一条条黑色、墨绿绝的长筒军袜扔了下来,浸透了水塘里的水漂在那里。
“你们乐吧,我们的人就快把你们端了!”
“让你废话,先尝尝臭袜子。”
他们凶蛮地捏开我的嘴,把一团湿乎乎的袜子塞了个满堂。
我干呕着,五脏六腑都快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