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
转贴:伊洛新讨论区
作者:eskimo
(一)
伊克沿着楼梯缓步走上高台,上面放着一张华丽的铜制靠椅。他慢慢坐下,看着下面黑压压跪倒一大堆人,伊克感到一股从没有过的感动从心里流过,从今天起他就是纳康。西雅利雅部族的纳康。纳康在玛雅人眼中,是兼负起治安及守卫部族不受外族侵犯的责任。从此他将在三年内担起全族人的安全,负责惩治不法之徒,和酋长一起制定战略,保护西雅利雅城的安全,而且不许近女色,连自己的妻子也不行,直至三年後选出新的纳康。伊克没想太多,只觉得自己变得神圣起来。
纳康大会过後,伊克就搬进巴多神殿,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祭司、祭司助手、酋长和少数贵族外,其他人都不许接近纳康。在玛雅人眼中,纳康已经成为神,而不再是凡人了。
祭司哈金是第一个来探访伊克的人。他来的时候伊克才刚刚起床,他站在房里静静地等着伊克从盥洗室走出来,才把手里东西递给他:「这是伊米希要我交给你的,她说她以你为荣,要你这三年好好保佑西雅利雅人民,她会好好照顾本的。」伊克心里充满感动,低低地呼了声:「愿羽蛇神库库尔坦保佑她。」伊米希是伊克的妻子,本是他们两岁儿子。按照规定,伊克成为纳康,已经和所有亲人脱离关系,直至任期过後才可以恢复他本来的身份。
哈金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心里充满了感叹。他大概是西雅利雅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纳康吧。他想起十五年前伊克的母亲送他到巴多神殿来,希望伊克能够成为祭司助手,以便将来继承祭司一职,那时候,是他自己把伊克送回去的。他知道这个小孩子并不适合成为一个祭司,虽然他是多麽地疼爱这个孩子。但他知道,即使这个孩子不成为祭司,他还是会出人头地的,如今,他果然成为地位比祭司还要崇高的纳康。
哈金突然感到一阵悲哀,不知道是为自己悲哀呢?还是为了伊克。他不再说甚麽,只是大声叫着:「阿华乌。快去叫酋长准备一下,纳康要他在神殿等候召见。」
伊克有点心慌:「哈金,我真的要召见酋长吗?可是我到底应该要做些甚麽呢?」
哈金走到他身边,轻轻地说:「神圣的纳康,请你保佑西雅利雅城的人民不受强盗侵犯,请你施大能把侵入者赶出以利西河谷。」然後对伊克说:「伊克,现在你就是纳康,你要负起神圣的责任,去吧,询问酋长他的战争策略是甚麽,和他好好制定保卫西雅利雅城的方法。」哈金刚说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进来,手捧一袭战衣,是纳康的装束。
伊克伸手接了过来,哈金却厉声地说:「阿华乌,为甚麽由你侍候纳康,坎呢?」阿华乌缩到一边,嗫嚅着,显得很害怕。伊克看着他俊秀的脸庞胀得发红,心中不忍,急忙说:「不要紧,不要紧,阿华乌应该不是故意的。」
哈金强调说:「伊克,规矩是不可以破坏的。阿华乌是祭司助手之一,他不在他的工作岗位上,却来做其他的事,按规矩是应该被开除的。阿华乌,你擅离职守,就去吧,不要再回巴多神殿了。」
阿华乌吓得嘴唇发白,忙跪下来求饶:「尊敬的哈金大人,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说到情急处连眼泪也几乎要掉下来。伊克有点不忍心。阿华乌不过因为拿一件衣服给他,便被开除,他知道祭司助手是将来继承祭司的人选,如果被开除,不但不能成为祭司,还会一辈子的耻辱。
「尊敬的哈金祭司,请看在我的份上饶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哈金看着他说:「伊克,你是西雅利雅的裁判者,你说怎麽处置就怎样置吧。」伊克高兴地说:「谢谢你了。阿华乌,哈金叫你去通知酋长等候纳康的召见,为甚麽你没去执行你的任务,却在这里做着不是你职责范围的事?」
阿华乌虔诚地说:「纳康大人,阿华乌听说大人是西雅利雅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纳康,因此希望能亲眼见到大人的样子,这才斗胆明犯。坎答应代阿华乌去通知酋长。」
伊克笑了笑说:「好。阿华乌,由於你擅离职守,现在就罚你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好好看清楚我的样子吧。」阿华乌果然站了起来,走到伊克跟前,睁开只眼看着他。伊克见到阿华乌漆黑的双眼就在面前晃动,似乎有着甚麽引力,使他无法避开这对眼睛。他似乎听到哈金轻轻叹了口气。
阿华乌呆呆地看了一会,这才退开,恭恭敬敬地说:「阿华乌已经斗胆仔细看过了纳康的样貌了,请纳康和哈金大人惩罚。」
伊克摇了摇头。哈金向阿华乌挥挥手说:「阿华乌,你退下去吧。纳康需要你服侍时会叫你的。」阿华乌退了出去哈金望了望伊克,也慢慢走出去,他知道该发生的事终会发生的。正如十五年前那个几乎使他不能自抑的小男孩,如今再次回到他面前来,难道这是天神伊扎姆纳的旨意吗?
「阿华乌,从今天起由你来侍服纳康,你向赫尔梅克说一声,叫他把你的工作分配给坎和祖珂吧。」哈金祭司说,转身走了出去。阿华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