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银色Camaro。
我走近那辆名贵跑车,往里面窥探,然而眼角余光却从漆黑车窗的反射看到身後……
我迅速侧身闪开!尖锐的手术刀从我肩膀划过!硬帆布的外套和底下的衬衫同时被这一刀割破,鲜血渗出,但所幸我躲得快,只伤到表皮。
「我真应该先给你下镇定剂。」一个清爽的男中音说。
我瞪着声音来源,那黑眼男人就站在离我不远处,右手拿着沾着少许鲜血的银色手术刀,左手则是拿着一管针剂。
他的表情没有偷袭失败的紧张不安,反而充满跃跃欲试的兴奋。
他果然是我的同类,而且他打从心底享受狩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忽然很羡慕他,我也曾经因为狩猎而这麽开心,为什麽我现在却做不到了?
我想要你的快乐……我在心里对他说,我要杀了你,抢走你的快乐。
他对我的冷静也没有任何意外,果然我们都已经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同样的东西。但他一定衡量过以我的身体优势,在偷袭失败的情况他不可能摆平我。
我看见他在思考,所以安抚他说:「我们没必要自相残杀……我们是同一类人。」
他用那双黑眼睛盯着我,看不出来在想甚麽,那黑的像两潭死水的眼睛。
「为什麽跟着我?你想要甚麽?」他还是把刀和针筒横在胸前,但动作稍稍放松了一些。
我听出少许英国腔,虽然他已经尽量隐藏。这黑眼睛家伙是英国人?看来除了开膛手之外,英国还是能出产连续杀人魔的嘛。
「不是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的同类……说实话,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我很好奇。」我对他说实话。
虽然我对说谎毫无罪恶感,但我其实不喜欢说谎,因为那很麻烦。
他笑了笑,那样子就像看到一条蛇打了个哈欠,一点都不像真正的笑。但至少他看起来放松多了,手中的武器垂下,往我这靠近。
「我不觉得我们是同类。」他说。「我和你一点也不像。」
我正想解释,突然一个寒颤闪过,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通知我做出反应的,反正我猛地往後一闪!银光闪闪的刀锋离我的喉头只有不到1公分的距离刷的削过!
这次我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握让他痛得放开了刀!
「偷袭我?!又一次!」我从牙缝间挤出话语,但我并不生气,我很高兴。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怎麽了……」他突然开始求饶,一脸无助愧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恶心。「我想我是吓到了才会这样,放开我的手吧,拜托你,我不会再做任何危险的事了……」
我当然不会放开他,但我毕竟怀疑了一下,他不是我想的那种人吗?他只是一个脆弱的普通人吗?
然後,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
下一秒,一个针筒插到了我的手臂上。
黑眼的男人眼中还有泪水,脸上却变成极度兴奋的表情,让他英俊的脸看起来很诡异,而他的左手正推动针管让里面的液体进入我的肌肉……
我挥开他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用力掼在跑车的引擎盖上!
他因为紧张而喘着气,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我的垂死挣扎而已。
那真的是非常有效的镇定剂。
我摇晃了一下,手指无力地从他的衬衫滑落,接着,整个人瘫倒在他的身上。
眼前开始模糊,我听见他的声音……
「抱歉了,大家伙,生存的第一步就是消灭你的竞争者。」
我想要说,其实我不是你的竞争者,我是你的天敌……但我的舌头变得像是一坨堵在口中的肉块,只能发出一串无意义的嗫嗕。
然後,我陷入黑暗,不知道是否能再醒来。
※
幸好我醒来了,不然故事就要在这里结束啦。
我睁开眼时,但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不是夜晚那种勉强可以看见东西的黑暗,而是纯粹的漆黑。
马上窜进我脑海中的是那黑眼男弄瞎了我的眼睛,但随即我感觉到像是被塞在一个箱子里一样,身体四周都是冰冷的金属,而且还可以听见一种稳定的机器低鸣声……是车箱里,我敢打赌就是那台银色Camaro的车箱。
而且不只我,有另外一具身体紧贴着我,由於车箱狭窄,我们几乎是纠缠在一起。
那身体的长发搔着我的鼻尖和脖子,冰凉的皮肤,僵硬的肌肉……是的,这是一具死透了的屍体。
事实上这具屍体还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我敢肯定我身上一定也全都是她的血。如果是普通人一定早就被这麽浓的味道呛醒了,但因为我太常处理血啊肉啊屍体啊这些东西,所以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普通人处於我这种环境,在车箱里和一个冰冷僵硬满是鲜血的屍体关在一起,恐怕就算不崩溃也会心灵创伤。但对我而言就像在家睡觉一样……甚至是蜷缩在狭窄的地方这点也和我小时候相似,所以我除了觉得这姿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