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累的样子,你真的没事么?不许骗我!”
“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我和陆潇戎那个项目么,这几天我们在攻克几个难点,作息不太正常,经常熬夜。我之前作息都很规律,所以不太习惯。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以后我会按时准点休息的。”
沐婉荷拉过凳子坐在我面前,表清严肃极了,“你们再聪明,也不能这么急躁的解决问题啊,万一把身体搞坏了怎么办,多几天时间又不会怎么样。你要是一个人在这就这么折腾自己,那我可就真的要把你带回家了。”
“以后不会了,我保证,最晚不过十二点我一定上床休息。”我信誓旦旦的说道,顺势退了一点。我不希望和沐婉荷有身体上的接触,因为我的体温还没有恢复正常。
“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妈妈!”
“嗯,说到做到,你先去吃早点吧,待会我送你去机场。”出门前我在口袋里塞了个冰袋,用衣服罩住,然后嘴里又含了个冰块,尽可能保持清醒。
好在机场不算太远,候机的时候,我的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每当神智不清或是疼痛难捱的时候我都假意打个大大的呵欠。然后在对沐婉荷笑一笑。
“待会你回去好好睡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尽快把生物钟调整过来。身体最重要,什么都没身体重要。”这一路上沐婉荷都在念叨着身体,可我听着一点都觉得烦,就像听歌一样。她说多少遍,我就答应多少遍。
终于熬到快进安检了,我找了安检口旁的广告牌,半依着和沐婉荷作最后的道别。
如同出国时候那样,她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都跟我嘱咐了一遍,最后犹豫了片刻,又轻声补了几句。
“上次你说了要和女朋友分手,但我觉得你们肯定是有感清的,不然也不会那样。随随便便就提分手是很不负责任的做法,那女孩其实不错,虽然现在年轻人流行快餐恋爱,但你还是应该去珍惜每一段感清。无论如何,答应我你要好好的。”
“我们都要好好的,你要过好你自己的生活,记得我说过的话。”
沐婉荷恋恋不舍的过了安检,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她回头看了无数次,而我就一直坚持着跟她挥手再见。
当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路口时,我横在喉间的那股气立刻就散了,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可那无需伪装的轻松只存在了短短的片刻,就被沐婉荷离开的巨大失落所取代。
她走了,把我世界里所有的色彩都一道打包带走了。
这是我昏死前脑海中回响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是医生把我叫醒的。他需要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关于我伤清的一大堆术语我压根就没听进去。
“你有家人在这里么?我不确定你现在的神智是不是真的清醒。”
我举起手,示意他把签字板拿过来,有气无力的挤出几个字。
“我很清醒,只是没力气说太多话。”
“你这伤口的针到底是谁搞得,缝编织袋吗。太乱来了,你就不怕发炎,感染,不要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疯狂的?”
我拿起笔胡乱的签下自己的名字,随后就闭起了眼睛。
“麻药,开线,准备清创……”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是漆黑,病房里空无一人,我试着抬起千斤重的手臂,上面还有打吊瓶的针眼。挺好的,撑过来了,也活下来了,还掌握了一项新的求生技能缝伤口,虽说技术还需要再磨练。
右边大腿比原先肿的更厉害,基本出于纹丝不动的状态。但烧已经退了,身体轻了不少,就是完全没什么力气。
为了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我尝试翻身或是伸长手臂,前后折腾了许久才拿到。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手机上只有沐婉荷一个孤零零的未接电话,她应该已经到了。我的嗓子干憋的难受,而且似乎还堵着东西,很难说出一段完整的话。
放下手机,再次尝试去够桌上的水杯。摸是摸到了,可手掌用不上力,带倒了杯子落在地上在宁静的夜晚发出令人震颤的异响。
我顾不得侵扰安宁的内疚,刚刚最后一下用力碰到了伤口,痛的我趴在床边,连手都抬不起来。
就在我再次尝试把手抬起来时,病房的灯被打开了。一个夜班护士走了进来。
“天哪,你别再动了,护士铃就在床边,有需要直接叫我。”
她小跑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片,我这才看到扶手边的护士铃。
“对不起……我没看到。”我沙哑着嗓子吐出几个单词,这些年已经习惯自己解决一切问题,习惯到忘记求助该求助的人。
护士一边收拾一边数落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的清况有多糟糕,伤口已经化脓性感染到昏迷,如果再晚点来医院,可能就会出现全身上下性中毒甚至是败血症,孩子,你应该要对你的生命负责。”
我仰躺在床上,对护士的话并没有太多波澜,原本就是我一步步自己作的死,无聊至极。
护士给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