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觉得特别委屈。
第二天,继续如昨天下午般挂水保胎。一直为我做产前检查的医生建议保胎,胎儿太小,早产近一个月。可阵痛依然在继续,羊水依然在流失。同病房的产妇都建议我早点采取剖宫产,因为我骨盆小,胎儿头位高无法自然生产。北边床上的产妇因听从医生保胎建议晚了一天生产,结果孩子呛了羊水已送往南通副院保养。保胎药依然在挂,同时又挂了减缓阵痛的药水,从早上一直挂到下午共六七个小时了。一只手上扎了两根针管,几种药水同时在挂,另一只手捆着绑带在测心率,鼻孔插了氧气管。这时的饿我"全副武装",子良看着我,就泪如泉涌了。后来我开始急剧呕吐,医生说药水挂快了,减缓速度后依然在吐,子良开始跟医生发火。妈妈姨妈叔叔他们都来了,责怪子良太不成熟太莽撞,可是我知道他是太担心我和孩子了。我心里竟有隐隐的喜悦。
我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终于决定动手术。这时我已经痛的没有丝毫力气了。换上手术衣,躺上推动担架打完镇定剂,然后子良签字,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还有一些事情上,子良的分量是高过我妈的,没有他的同意,谁也没有权力签字。我第一次体会到夫妻一体同命鸟的含义。在手术室门口,医生拦住了妈和子良。在电梯时,子良说,那年车祸,我不在你身边,不能与你同生共死,但今天他会一直陪着我,心与我一起跳动。我特别感动。我对子良说,你要听清孩子是男是女,早产状况如何,要不要保养。我一出手术室你就要告诉我。他郑重地答应了。可是在手术室前,他松开了我,没有电影里那些依依不舍。我一个人被推往手术室,特别孤单。回头看子良,他却不在看我,只有妈妈的目光紧紧锁,原来最可靠的还是妈妈,只有母爱最无私最无处不在。我又安慰自己,也许子良看着别处只是怕我被他眼中的担忧所感染。就像昨夜,也许他只是出去调整情绪,也许是把他要当爸爸的喜讯上网告诉他远方的亲友们去了。我何必耿耿于怀?
我都不敢相信,那么狭小的一块地方居然就是迎接新生命的神圣场所。一个小得几乎无法转身的手术台,一面钟挂在墙上,对面一个类似药柜的橱,一台电脑,几盏吊灯。开始给我打麻醉。白布把我胸部以下全部罩住。医生让暂停,再次询问我是否再保保胎。后来又来了一位医生,摸摸我的肚子果断地说可以手术了。我听见刀割皮肤的声音,血流的声音。然后麻醉师急切的声音:"血压血压,一直在降低。""减少麻醉剂量,减少。"一个女医生很果敢的声音。这时,有一股与我身体相剥离的力量。我从书上看过完整的生育过程,根据这些经验,我判断孩子捧出来了。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睡过去。我的孩子早产这么久,他平安吗?需要保养吗?我要听听孩子的情况。
一会儿,我听见有小孩在哭。我心里懊恼得很,医生怎么搞的?怎么可以让小孩进手术室?是医生自己的小孩吗?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孩子带入手术重地?不会感染细菌吗?而且也不哄哄这孩子,一直让他哭,烦死人了。我很不耐烦地问医生这是谁的孩子。离我最近的男医生也就是我的麻醉师说:"在这里,除了你的孩子,还会有谁的孩子?"我恍然大悟,纳闷自己怎么会糊涂到这般田地!我又问:"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呵呵,你问得好温柔,是男宝宝还是女宝宝?"他故意重复一遍我的问题,然后告诉我是男宝宝。我不敢相信,大家都说我会生女孩的,我连女儿的名字都取好了:"你骗我的吧?""呵呵,我骗你,那下了手术台,我得自己生个男孩送给你啊?"那个男医生很可爱的做鬼脸。我发现,整个世界多可爱啊!"宝宝早产,有什么问题吗?需要送走保养吗?""这不是你该管的。闭上眼睡一觉吧。"麻醉师温和地止住我的问话。我又去问主刀医生,她告诉我一切情况良好。缝合刀口用了好久。下手术台,我感觉腹部疼痛。
出了手术室,竟然没有人在等我。妈妈姨妈叔叔婶婶都不在。子良等医护人员喊了好几遍话才赶来迎我。他冲上来告诉我大家都去楼上看孩子了。他告诉我是个儿子,情况很好,无须保养。我在心底里暗自好笑,心想,除了医生,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早在手术台上我就知道了呢!回到病房,疼痛加剧。直到医生介绍子良去买止痛片6小时后服用才止住痛。这一夜,皆大欢喜。
产后第一天,已带过孙子的姨妈帮我带新生儿。第二天,姨妈对我妈再三交代后,上班去了。妈妈一人带孩子。没有经验的妈妈见宝宝不吵着吃就没喂,医生查房时说一定得让孩子吃。子良开始怪妈妈。妈气哭了。我很愤怒,打电话就冲子良父母发了火,子良跟我就扛上了。
第三天,正好我曾经教过的那一届的学生家长来病房,作为妇产科主任,她一样看出孩子的问题,拿来仪器测试孩子黄疸指数,结果显示偏高。于是孩子马上从3楼产房转至12楼幼儿住院处。
第四天,子良父母来了。宝宝在12楼,打针、抽血、头发都剃光了,受了好多罪。子良都哭了。第五天半夜,我饥饿难忍。我想自己拿床头的食物杯,可够不着,刀口也很疼。而且,估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