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醒目。他喜欢喊我"大文豪",他曾说:"我心情不好时,觉得你有点烦;心情无聊时,觉得你好执着。"他还喜欢问我:"你也会这么去烦其他的男孩子吗?"那时他是一个英语社团的团长,邀请我加入他们的组织。可是我和邢叶一起去面试,邢叶一曲《yesterdayoncemore》引起全场轰动,我再精心的自创英语散文也黯然失色。最后自然是优胜劣汰。虽然事后练字大哥哥安慰了一个晚上,也抚不平我的伤口。以至后来我学唱《myheartwillgoon》,工作后学唱《takemetoyourheart》,我心里扔是隐隐的伤痛。师范时我们每天到食堂边的开水房打开水。我总是把水瓶摆在开水房先去吃饭,等吃完饭,开水总是有人已经帮我打好并送至女生宿舍楼下。我一直不知道是谁这么好心。直到有一天,我在开水房摆水瓶时打坏了热水瓶,我决定先吃饭再去买新的,吃完饭回来,却不见了坏碎的水瓶,我买好新的打水上楼,却发现楼下赫然摆着一只新的,上面工整地写着我的学号和姓名。因为练字大哥哥一直教我练字,我认识热水瓶上是他的字迹。
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细心的男孩子,他会出什么事呢?"你那时不是跟他很谈得来很要好吗?你不知道?"邢叶问。她的话,尤其是那个"要好"让我很不舒服。其实大概那时,她也是很喜欢练字大哥哥的吧?"我不知道。""他搞传销。被公安局带去了吧。"
我目瞪口呆。那一次他来找我去参加什么安利的高层会面,我就很反感。可是做安利好象也不犯法吧?还是,他不满足安利的收入,又做了其他的?我还想到他,想打听他那个"加乐比海岸"的梦想实现了没有呢!怎么转眼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他还在学校安静地当他的英语教师,也许现在正平凡而简单地生活着。其实那回见面我完全可以以老校友的身份规劝他,可是拘泥于曾经的情愫,碍于已经与子良有了约定,我却避之不及、逃之夭夭。我却什么可以做的都没有做.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
我的日子更加颓废。子良电话询问我的病情。我顺便把校长好意要调动我工作的事告诉了他,他却正中下怀似的,一再要求我别再教书拖垮身体。我很生气:"怎么,你竟想主宰我工作上的决定?""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放心,我不会拖累你的。"我的通话不欢而终。
我百无聊赖地翻弄着小灵通,却无意中翻出了柳舟的号码。对了,我应该打电话告诉他我不想见他。
可是电话刚通,他就挂了,然后又马上打了过来。第一次我以为是偶然,现在重复了,我就知道是他故意的:"怎么?怕我付不起长途话费啊?"我没好气地说。我今天本来就没想制造好的氛围。"怎么会呢?你现在工作有收入,网上收费阅读专区也有收入,财大气粗呢。"他的声音几乎是飞扬着的,在电话那头笑了。我的心一怔,他也从网上看了我的小说,留意了我的最新动态?那他一定知道我的落魄,这不摆明在讽刺我吗?喝,他不接我电话,非要打来,也是看穿了我的行囊羞涩吧?我觉得眼前仿佛出现一个怜悯的沼泽,软绵绵的,要把我吸纳进去。
"你是看我生活状态很不如意想取笑我……""筱雨,我们好几年没联系了,不要一通话就闹脾气好吗?"他的声音沉下来。"我打电话只是告诉你,我没兴趣、没心情、也没时间见你。你不要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可是,"他沉吟了一阵开口了,"我已经订好了去你那里的机票,一个小时以后起飞,怎么办呢?"我哑口无言。
我细心地在衣橱前挑选。不行,有本书上说过,粉红的代表暧昧。蓝色的,也不行,那代表忧郁,我不要借颜色让他看出我的不快乐。黑色的,也不行,这款式,分明是晚礼服,出席宴会的,现在是下午,只是喝下午茶。白色的,不吉利,上次见罗刚就是穿白色的,换回一番羞辱不欢而散。最后,我选择了一套像鹅黄的那种嫩绿的纱裙,清新、活力、希望。其实,我有时是一个马虎起来不拘小节的人,有时又是一个认真起来一丝不苟的人。大概,只在于,那人那事对我是否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