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少亭一路浑浑噩噩向老家行去,心痛欲裂,想强迫自己忘却,脑中竟满是伊人身影,时常大醉,行了大半月方才至老家小镇。
此时神色已憔悴无比,小镇比之鹿镇还小,人烟稀薄,此时正是上午,各家都在农务,镇上人影寥寥无几,便向家而行,想起心中慈祥而又年迈娘亲,生出亲情,Jing神略震,对面行来一人,见了少亭,忽面色焦急喊道:“俞秀才,你怎方才回来,你母亲久等你不归,怕你出事整日心慌,现已病危,速去见最后一面吧。”
俞少亭一听如被雷击,向家中狂奔而去,进了屋只见娘亲卧于床上,床边有一妇人,见其进来,嘴上说了几句,但少亭哪还知其所言,猛扑上前跪于床边,握住娘亲之手,见其脸上病容,已气若游丝,不禁呆了,眼中泪水渐流出。
其母似觉手上微凉,勉力微睁双眼,见竟是少亭归来,面现激动之色,嘴上似要言语却声若蚊蝇,片刻后竟面现红光,声音渐高低声言道:“老天保佑,吾儿平安,好,好,如此我便安心了,少亭你靠近些,让娘再好生看看。”
少亭急忙将脸靠近泣道:“孩儿不孝,名落孙山,愧对娘亲,后归家无奈还做了一年山贼,实在该死。”
其母微喘一口气言道:“少亭,只要你能平安,便比什幺都好,我一年多来日夜心惊,眼下能再见你一眼,甚感心喜,只是为娘去了之后,便无人再照顾于你,只盼你能早日娶妻生子,。”
少亭只觉这世上只有娘亲才是关怀自己的人,少时的顽皮,嘴馋,读书的偷懒,时而闯下的祸事,娘亲却始终微笑着包容,娘亲的关怀温情还历历在目,终忍不住哭出声,再说不出话来。
其母又喘了几口气勉力说道:“好孩儿,莫哭,你这一哭娘也甚感心酸,少亭你聪慧体贴善良,谁家姑娘能嫁于你便是她的福份,在为娘眼中,我的少亭便是天下间最好的孩儿。”
说道此处忽大口喘气几下,俞少亭大惊,紧紧握住其手,其母喘了几口又说道:“少亭你走了之后,我便又替你缝衣,正放在桌上,有一件却还未缝好。”
说道此处脸上现出笑容。
少亭转头看向桌上,心中只觉一股暖意袭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人世间的亲情显露无疑,又转头望向娘亲,见其面上安详微露笑容,已闭上双目,心中一颤,手伸去一探,已然没了气息。
俞少亭忽然有了些神智,见自己正跪于娘亲墓前,这些天来,早已哭昏过数次,只记得耳边的嘈杂声,哭喊声,也不愿再去想,起身向远方行去,也不知要去何处,只是茫然间走着,心痛的已经麻木,仿佛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日出日落,不知行了几日,也不知身处何处,忽觉身体大痛,浑身没了力气便倒了下来,只觉呼吸渐感困难,眼前闪过娘亲面容,却又闪过心瑶的身影,顿觉生无可恋,想到:我便是要死了吗,如此也好。
失去意识之后,也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身体不时在疼痛,愈加强烈,有时竟又有些神智,想睁眼却无力,只感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不时剧痛,不久便又昏死过去,有时不禁想:原来死后竟是如此痛苦,只是哪及得上心痛之万一。
俞少亭终睁开了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中渐变得清晰起来,却还是身处一室,一白衣男子背对自身立于床前,身形仿佛像是先前救下自己的恩公,原来自己并未死去,想到此处一时觉得恍然于世,有些不太真实,刚要起身。
那男子转过身来望向自己,正是恩公。
白衣男子细看了片刻俞少亭,忽叹了口气言道:“不必起身,切勿多言,你体内气息混乱异常,伤势极重,这几日我替你医治,眼下已无性命之忧。”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只是方才我见你眼中已无生志,这体伤易治,死意却是难治。”
俞少亭听完不禁又想起过世的娘亲与离去的心瑶,便觉内心深处又一阵触动,但已感觉不到痛楚,刚要开口竟觉嘴已无力,白衣男子见了又道:“我已看过你身上之物,血神经确是不凡,不知你有何机遇得之,竟已习成一层,如此加上你身怀九阳脉,确可习那天剑心法,世间之事当真奇妙无比,那天剑之奇妙更在血神经之上,我所遇之人非你不可习之。”
白衣男子又似回想些什幺,沉默片刻又道:“你本受内伤,却又未加休养,终日饮酒,心志又遭重创,体内真气已然混乱,也未加调理,四处而行,想来所遇之事对你打击极大,你昏迷时只唤了两人,你娘亲和一女子之名,依我所见,该是你娘亲过世,那女子应为你心爱之人,想必也已弃你而去。”
俞少亭见此人所说分毫未差,更救了自己两次性命,听白衣男子侃侃而谈,心中不禁生出暖意,除却娘亲便是此人对自己最好,本已死气沉沉的眼神,又略微亮了起来。
第二日俞少亭醒来,便觉身体有所好转,那白衣男子正推门而入,俞少亭一见坐立而起,略一运气竟发觉真气畅通无阻,比之阳跷脉打通后更要通畅。
白衣男子一见已知其想言道:“祸福相依,你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