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张少爷是这种人,顾浅臻担心的红了眼。她挪着小步子,偷偷地探到白若未的房间门口,这扇门没锁,甚至还留着一条缝隙,只是当顾浅臻看到里面的情景,却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在里面的人的确是白若未,而她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工整西装的男人。白若未的双手被绑着,整个人悬吊在半空中,她赤裸的身上满身鞭子抽出来的血痕,还有一些血顺着她的腿间一直滑落,顺着脚尖滴在床上。即便如此,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还在嚣张地笑着,一双手用力地捏着白若未的脖子。
喂,你怎么不出声音?白小姐,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知道吗?你很漂亮,而且和这里的大多数人不一样。我就是喜欢你的眼神,每次凌虐你,都让我兴奋得要命。张伍的眼里充满了喜悦,表情也是狰狞。听到这番变态的言论,白若未在心里已经把张伍骂了几百次,可还是不得不卖笑给他。
少爷这么喜欢我是我的荣幸。不过今天该够了吧,再玩下去,我可得有好一阵子不能陪您了。白若未闭着眼,轻声说道,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无懈可击,可顾浅臻却能看出她笑容里的隐忍和勉强。
用手捂住嘴,顾浅臻压抑着哭声,泪水还是顺着眼眶滑下来。她很想冲进去把白若未带出来,但她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做到,说不定还会连累白若未。这么想着,顾浅臻急忙擦了眼泪,去前厅找那个西装男,她觉得那个男人是好人,一定可以帮自己的。
叔叔,求你了,救救白若未好不好,她被人打了,全身都是血,一定很疼的,求你了,救救她。顾浅臻擦干的眼泪在跑过去的过程中又流了出来,她跪在地上,不停地求着西装男,周围路过的不少人指指点点,西装男冷着脸,像是拎小鸡一样把顾浅臻拎起来,用力地摔到了角落里。顾浅臻吃疼,可硬是没吭声,只是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男人。
小鬼,我告诉你,这里的规矩就是这样,不仅仅是这里,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只要是拥有能力和权势的人,都可以对弱者肆意妄为。你听好,别去惹事,否则不仅仅是白若未,就连你也会有麻烦。男人冷声说着,而顾浅臻却被他的话说得无法反驳。
并不是她不懂,而是她太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的确,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就连住处也是白若未给她的。自己当年救不了妈妈,现在也救不了白若未。一切的根本原因,是因为她太没用了。
顾浅臻失神地坐在地上,不停地流泪,她捂着头,用力的往墙角瑟缩,那不是害怕而产生的动作,只是因为强烈的不甘,只能通过用这种办法来发泄。看到她的样子,男人转身离开,最后却又折返回来。
小鬼,老实等着吧,张少爷大概快走了。男人说完,最后看了眼顾浅臻,这才离开。没过多久,那个所谓的张少爷终于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顾浅臻盯着他许久。
这是生平以来,顾浅臻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产生恨意。在乞讨时被侮辱她仅仅是失望,被其他小孩子欺负,被亲戚当成垃圾一样丢来丢去,她也只是难过。
顾浅臻不懂恨到底是什么感觉,比悲痛更难过吗?并没有,她没有对这个男人产生悲痛的情绪,却是因为他让自己在意的人悲痛,从而使得自己痛苦。这一刻顾浅臻确信,如果她有能力,她真的会杀了这个男人。
这样单纯而不加掩饰的恶,恼怒到极端的厌,或许就是恨吧。
看到男人彻底离开了,顾浅臻才急忙跑到房间里,在里面,白若未赤裸着身体坐在地上,她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还有鞭子抽出来的痕迹,有血顺着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脸颊一侧滑下来,可最让人难过的是,她居然还在笑。
白若未。顾浅臻走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后者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过来,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你来做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白若未的声音变得很冷,却能听得出里面的颤抖,见她冷着脸质问自己,可顾浅臻却忍不住过去抱住了她。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家等不到你,我就过来了。你一定很疼对不对?我送你去医院。顾浅臻又哭了起来,听到她的话,白若未的脸色缓和了点,她探出发抖的手,用一点点力气拍了下顾浅臻的后背。
死小鬼你哭什么,你又没受伤,再说了,这点伤算什么啊。
白若未无所谓地说着,她从床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盒烟,用嘴叼出一根,又拿出打火机,可是她发现自己的手根本没力气,连按动打火机的力气都没有。长时间被吊着,双手根本没知觉了。她皱起眉头,看了眼窝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的顾浅臻。
小鬼,帮我点支烟。白若未脸上还是笑容,可顾浅臻却觉得,她这样的笑容比哭还要让人难受。这是第一次,顾浅臻没有抵触白若未抽烟。因为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帮白若未点烟,下一刻白若未就会哭出来。
而她,不想在自己面前哭。
白若未,我送你去医院吧。见白若未抽起烟,闭着眼靠在床边,顾浅臻看着她身上的伤,多数都是鞭伤,而且她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