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心大笑了!
可是……可是,这小子便是上天派来折磨你我之人!三年后的某一天,他竟然不用寻找自动出现,将你绝望的心再度撩拨,其势之盛,足以毁天灭地!
他恨你如仇人,你不惜带上丑陋的面具,隐藏身份与他为友,一路同行,百般照应!
而此时,我还有何办法可想?对了,你忘了,还有一事,你始终瞒着他!他若知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会恨死你!那便是他满门被屠之事!你忘记了吗?不正是杀手盟接了那桩生意,屠了他满门!对,你刻意的遗忘,也严禁任何人泄露半丝风声!
而他正在调查,要找出幕后的真凶。理所当然,我应该告诉他真相!当然,我不会蠢到亲自去找他、亲口去说,有的是跑腿传话的人,只要透露那么一点迅息……我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一点就通。
果然,当他得知这一切后,他拒绝接受你的帮助,拒绝见你,拒绝一切你想要给他的东西!只不过离我希望的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他若是执意复仇,跟你动起手来,被你失手杀了该多好!
他怎么就不找你报仇呢?他怎么就能忘记他身受的折辱及满门遭受的杀戮呢?这一点,我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
他应该是怕了,心软了……”
费离皱着眉,苦苦思索着,忽而像是恍然大悟。
元承霄只觉像是被生生活剐了,剔肉切骨之痛达到顶点,却无法述说半句!他心中十分想大吼,大叫,怒斥,嘶喊,一字一句的告诉费离!
“你当然不会明白!千惆不是心软,更不是怕,而是心怀慈悲!只要不是穷凶极恶之辈,他都愿意给对方一个机会改过向善,从头再来!
他尊重生命,一如尊敬他的师傅,对生命始终心怀敬畏、感恩。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你说我不喜欢你,单凭这一点,你与他就相差十万八千里!”
费离的脸上突然又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喃喃道:“他避你三年,你找他三年;他拒绝你一年,你便念他一年,如他拒你十年,你竟要念他十年么?”
元承霄此时开不了口,若能开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是!”
费离沉默了许久方再次说话,语声痛苦:“也就一年而已,一年后,你居然又一次带着身受重伤的他回了天一庄,而他,已不复一年前对你的悲愤欲绝,居然……居然……你们两个居然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肆无忌惮的在一起!
这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不是医生,冶不好他的伤,让他快快死去,永远在你面前消失!可惜不能,我望着你满怀希冀的脸,望着你锐利精亮的眸子,却在面对他时写尽温柔,射出来的光宛如黄昏的月色,温暖明亮、普照众生!
好吧,我让你高兴一番又何妨。
我很快找到了方法——能让人不知不觉中毒的慢性毒药‘瑶池花’,多么美妙的名字!是西天王母娘娘之物,凡人哪能拥有?拥有者,定是受了上天的感召,早早往生极乐,脱胎换骨转世为人!
慢慢他竟发现,你每日亲自煎熬、亲自端去、亲自喂他的药,竟是一道道阎王的催命符!”
元承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扑的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溅了满身!震惊、心碎、茫然、巨痛、恶寒,像是被巨斧劈开了脑袋,被小鬼撕裂了胸腔,有裂金碎玉的干戈声,有油锅煎煮的滋滋声,有魑魅魍魉的哟喝声,哦,原来,已是到了地狱么?
阎王爷说,元承霄,你伤他太多,你负他太多,你欠他太多,下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二十八 血尽孤心藏(1)
费离缓缓的笑了,笑的像魔鬼:“口口声声护他一世周全,搏他一生一顾的人,愿为他生为他死的人,亲手给他喂下了天下毒阴至毒之药!
他痛不痛心?绝不绝望?他做的决定已经告诉了我:不告而别!唔,他肯定心碎了!
他没有立刻死在我面前,但我知道他死期不远,绝对不远!我已胜券在握!”
费离顿了顿,微微叹气:“终究是他发现得太早,也太幸运了些,否则何以苟活到现在!哼,为了保护他那中途相认的宝贝师傅与苦儿,拿说出真相这件事要挟我!我又岂能让他得逞!
我可以答应不要《青囊经》,只因这绝世名篇再珍贵,又怎能与你相比!承霄啊承霄……我等不到三个月后了,我要他现在就死!所以你明白了吗?我为何中途拦截你,将你带走!只因我暗中通知了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人,他们将他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得到迅息岂会不前来讨伐?
对了,那句狐媚惑人、秽乱江湖也是我编的,他们倒是念得顺口!”
说到后来,费离先前克制的笑无所顾忌的转化成得意的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是元承霄闭上眼睛,连望都不曾望费离一眼,仿佛无动于衷,确切的说,更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仿佛全身的骨头和着血肉烂得不成样!
当元承霄第一次从贺瑞钦口中知道郁千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