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怎么,想通了?”终于停住了手。
郁千惆有气无力地道:“尽管我现在不说,你心里仍是会存有一丝侥幸,有朝一日我终会说出。但是你一旦动我,真就一辈子别想得到《青囊经》!你可自己权衡!”这么说长不长的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艰难之极。却像重锤狠狠的击打在烈阳子的太阳穴上,让其瞬间神色大变,脸上青筋跳动,几乎气炸!
烈阳子从前就听说过这小子外表斯文,内心却非一般的坚忍,当初元承霄费了多大的劲也没能让其屈服,而经由他不久前验证,那一刀一刀利刃割肌的痛楚也绝非他人能忍受!
明明是肉在砧板上,他却完全不惧,还能依此来谈条件?仿佛他才是掌握绝对主动权之人!
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办到的?究竟是凭什么坚持的?
照这纵使身受凌辱也不愿半分妥协的性子,强了他倒是可以满足身体的欲望,确也无法再套出半丝儿迅息……
难怪那元承霄与万岩都为这小子神魂颠倒,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人!
烈阳子愤怒的直咬牙,想来想去都泄气得很,扯过一旁被子盖在郁千惆身上。转身奔了出去,临出门口时,半回头哼声道:“臭小子别得意,我总会想到办法治你!”
郁千惆如蒙大赦,内心也知晓烈阳子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定然要想出万千方法从他口中撬出什么,他并不怕,只愿拖得一日便一日,能亲耳听到师傅与苦儿安然无虞,才可放心死去!
而那元承霄……一想到此人,或者只要一念这个名字,他心头的窒息感便如潮水般涌上来……不由按住胸口,强迫自己平复心绪,还是不多想了罢。
三十 血尽孤心藏(3)
费离再次进门时,手上拿了一件衣裳。
元承霄一瞥之下又是一口血狂喷而出!这衣裳正是临行前他亲自给郁千惆披上的紫锻大氅,此刻衣衫破破烂烂,上面尽是鲜血!说明什么?说明衣裳的主人遭了不测……
元承霄疯一般的捧着衣裳,死死盯着上面的血迹,嘴里血腥味不断,鲜血自嘴角不停的溢出。
费离仰天大笑:“这回你该死心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元承霄突然回神,同样大笑道:“费离啊费离,你当真以为能骗得了我!若千惆真的已死,你为何不索性拿他的尸体放于我面前,而只是这么一件破衣裳!”
费离笑容一滞,脸色跟死人一样白。
元承霄知道自己说中了,郁千惆还没死!就算受伤了,只要能活着,就有无尽的希望!心中犹如放下千斤巨石,自己也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我最爱吃的楚香莲藕倒是糟蹋了。”元承霄瞧一瞧地面,戏谑地道,“要劳烦阿离差人再去做一碗了。”他想要生存,就必须保存力气,是以称呼也未改,仍像从前一般,似乎中间未发生任何事。
费离听了这称呼,起先心中一喜,忽又意识到此番不过是元承霄的怀柔之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元承霄深谙此理。
本想刺激元承霄,让其彻底死了这条心,不想聪明如他,早早窥破阴谋,反而被激起求生意志!
今日的折磨,烈阳子换了花样。
郁千惆犹在昏睡不醒,因着伤重,他大部分时间都昏沉得厉害。额头滚烫,高烧不退,伤口虽已被涂满伤药,因着实在严重,又反复的被施以酷刑,仅仅止住血。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更无法有足够的体力与时间来休养。
而烈阳子没有一刻放过对他的施刑。
此刻,烈阳子又想了一个新法子。再次挑开郁千惆的衣襟,本就满是伤痕的躯体,因着最新的刑罚,实在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若非亲眼瞧见,旁人都无法想象少年承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后,居然还能存有一口气,居然还不曾有过一丝松口、一刻妥协?
可是烈阳子还不想因此住手,用刀尖在那刚有起色的伤口上一挑,将伤口完全挑开,鲜血如潮涌了出来,痛得犹自昏睡着的郁千惆闷哼一声,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眸内依旧漆黑,却半分神采都寻不至,额头汗珠如雨般滴滴滚落!
烈阳子狞笑着:“小子,看你还能嘴硬到几时,早说就早解脱!”
也不知哪里来的毅力,此时此刻,郁千惆仍保留着一线神智,抵死相拒:“趁早死了这条心!”声音低如蚊蚋,透露出来的决心硬是韧如寒铁!
烈阳子狂躁的手上使力,发狠又快速划了几刀,将另几条伤口一一挑开。
这回郁千惆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帘紧闭,痛死过去,再一次没了声息!
烈阳子下意识的伸手探他鼻息,惊得跳起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汁给他灌了下去,又以内力护心,才又一次将其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人犹然昏睡,气息已是慢慢平顺。
这几日,烈阳子将郁千惆几番折磨,次次都让他昏死过去,在鬼门关徘徊,最后都被抢救回来。是因着烈阳子早有准备,洗劫了方圆十里的药店,将店内所有治伤的药材抢过来,每次都在郁千惆奄奄一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