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在火葬场中看见父母焦黑烤熟的屍体,心中平静似水。在葬礼中叔父要我过去与他和姨妈一起同住,我没有丝毫眷恋的答应了。
我才知道自己左胸之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存在。
技术上来说,是我杀掉我的父母,将他们烧成灰的。但是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愧疚,就像是不小心打破了个水杯那样。
(糟,又要清理了。)
我终於明白,自己不是人类这件事,我不过是把上好膛的枪。
这之後,我住在叔父家中;他知道但是不太清楚我的能力。我们没有太多交谈,但我们以礼相待;这次是真正的我有了栖身所在。我这把武器,找到了安放的空间,不必担心膛爆还是子弹走火,是真正的休息。
经过之前的教训,我更积极的训练自己控制积存的能量,我试着学习怎麽操纵力量释放於体外。就在我学着这技巧的同时,守护者出现了。
「守护者」在我高二那年介入了我的生活。因为高一的那场火灾,他们发现了我。守护者一直都在寻找像我这样的异能者。一通电话,一个语气温柔的女子邀我加入他们。
简单的说,守护者是一个为受害复仇的组织,成员遍及政法警商四界,他们以隐密行事违最高原则,剔除法律之网所没捕捉到的恶之鱼。现行的社会组织之下,有许多残暴的、毫无良知的犯罪者,在法律的漏洞之下钻来钻去,有的逃过了法律制裁,没逃过的却也被法律保护。只要在媒体前流几滴眼泪,在监狱中勤快点做事,这些人就能很快的被假释,继续出来做他们想做的事。
这个时代的法律,所保护的不是受害那方。被害者以及其亲属所受的痛苦,全在人道为前提之下被淡化。犯罪的人没有正确的惩罚,弱势的一方只有低头默默的拭泪。
什麽补偿?见鬼去。
所以才有了守护者这个组织。我们给予弱者优势,还你一个公道。
前面提过,我本人对扮演正义使者没什麽兴趣,对於夥伴这件事也是缺少认识的热忱,只是守护者给了我一个目标,让我这满腹子弹有目标可以发射。凭着这点,我加入了守护者,参与制裁罪犯的工作。
也就是杀人。
之前也说过我不太常杀人,这麽说似乎像是狡辩,因为我老早就不将「目标」当作是人了
它们,或说是牠们,对我而言只是目标,只是靶子。
其实我不太去理会守护者这组织的,因为我只是工具,对於工具来说,握着这把枪的人长的是高矮肥短根本无所谓,我只要求他们对准正确的靶心,而他们做的很精准。他们用电脑与我联系,双方也只在一些特殊状况下使用电话联络。
正因为我参予的是这样的工作,所以我没有任何称的上朋友的人。
朋友这回事,就是要共同分享一些小型的秘密,在有默契的状态下理解彼此。而我没有小秘密这东西,一但知道我是X战警中的Fireman,对方一定也必须知道我的过去,那无法与人告知亲昵的过去;所以甚至是包括知道我过往的守护者,我都一直与其他人或是团体保持距离。
我原本以为,要与我相处,除非对方肯跟我一起杀过人,一起弄脏自己的手,一起成为共犯,否则我绝对不会敞开自己的心。
所以我实在没想到,如今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如此纯真的人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始料未及。
他名叫傅仁铁。
是我至今为止,第一个交到的好朋友。
也是被那畜生撞死之人的哥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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