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手机握在耳边的姿势,表情不知道是算冷漠还是算茫然,他抿了一下嘴唇,静了那么几秒,把手机放置在一边。
今天的活动量不够,他在病床边摆着姿势,慢悠悠的动。过了这么些天他的身体已经没那么难受了,大概在医院待不下了几天他就会回家养着。
秦年慢悠悠的动,眼神俨然有种跟秦立国似的沉郁,毕竟一家亲父子嘛,有点东西一样也很正常。
他被挂了电话没有试图打回去,自那通电话后秦年的手机好几天没再振动响过,他无所谓,不来吵他更好。秦年仍旧是在医院里积极活动,争取身体没问题了就离开这鬼地方,整个医院他就熟悉李季婷和护工阿姨,他熟悉的这两个和他原是没关系的人。
沈南泽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在医院里的日子真的很无聊,他不想碰手机,干的最多的事就是吃药活动发呆看看电视睡觉。他能走动后出过病房的门,见过一样穿病号服的人,听过一些房间里隐隐传来的难受呻吟声,医院里请护工的不多,至少秦年看见很多病人都有家属扶着或陪伴着走,人家属还不止一个两个,大的小的老的好像一家人都来了。
再后面几天,秦年的病房里面来了个病友,一开始他就一个人躺着,房间里两张床空一张。现在床位满了,来的是个女人,这间病房就热闹起来了。
这个女人有老公孩子,爸爸妈妈公公婆婆都来看望过,还有朋友亲戚什么的也都来。她做的手术和秦年有点相似,但这个女人并不是两性畸形,大概就是肿瘤病变什么秦年听不明白,反正子宫也是给嘎了……
老实说男女混住有点尴尬,特别是这个女人……哦姐姐问秦年生的什么病,秦年答不上来,支支吾吾。
“不好意思,不方便说不用回答。”这个姐姐估摸三十多岁,是个很知性温柔的女人,大概家人的陪伴关爱足够,她生病做手术后的状态温温和和很乐观,身体疼的时候脸色不好,但整个人一直表现的很平和。
秦年点了点头,他确实非常不方便和尴尬,他这种病不认识的可能说起来都要解释半天,连他自己也一知半解的,复杂。也不愿意随便对外边说。
她的家人们很有礼貌,探望不会太久,也不会弄出多大声响。这位女士的到来给秦年为数不多且无聊的住院时光带来了一些乐趣,秦年有事没事的会观察这一家人的相处。
卢月有个儿子,六七岁的样子,会时不时被带过来看望母亲。卢月本身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对孩子说话的时候更是温声细语,即便身体不舒服,跟儿子说话的时候依然是呵护至极。她和她老公的夫妻感情应该挺不错的,经常是他老公抱着孩子坐椅子上和她小声说话。
房间就那么大,他们说什么秦年基本上都能听的清楚,小孩子会给卢月说呼呼不疼,她老公总会问她疼不疼,现在有没有好点之类的话。
秦年有时候看的很开心,有时候看的脸会骤然阴沉,然后选择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想了。
可能卢月会好奇秦年生什么病,也不太懂医院的这种住院的安排,床位是随机匹配还是按生病类型?不太懂。这个小男生看起来挺好相处,就是过分安静,没怎么见过这个病友的家人……
十来天吧,秦年做了一大套检查各种筛查,终于疲惫且黑着一张脸回家了。他觉得他以后都不要再来手术了,搁谁医院一个人挨饿挨痛谁会开心呢,有些检查也是真是不想再做了,伤自尊。
他真是有够倒霉的,怎么不好的东西合着一股脑的往他身上冲。秦年真觉得自己挺倒霉,但他能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能去自杀去跳楼?那还不如小时候嘎了划算呢,白瞎郁闷这么多年。
年纪再小一点的时候,特别不理解特别混乱的时候可能有过一点想法,但最终什么都没做。连秀娥不要他,秦立国不在意他,他要是再不对自己好一点喜欢自己一点,他还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自己也将自己弃了,凭什么?
秦立国来接他回家了,出院的时候秦年有一点高兴。
他回家养着身体,保健食品和医院开的药品换着吃,继续抄他的大佛经看书,看蜡烛图游览各种新闻财经,学习敲码东西。
沈南泽再没给他打过电话,秦年乐的自在很少会想起他,他最近在感兴趣的东西上投入大量精力,越学越研究越来劲。
分数在他医院待着的时候就下来了,秦年照自己原本的计划走,填志愿的时候毫不犹豫。
他毫不犹豫的填完,沈南泽的电话终于又来了。从他手术到现在前前后后加起来二十来天,秦年很少会想起他,但每次想起他心里都不舒服,于是更告诫自己不舒服就别想。
沈南泽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他:“是不是如果我不找你,你就当我这个人不存在?”秦年五天不接他电话不回他消息,沈南泽甚至想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中途去过秦年家一次,还恰好碰到过秦立国。
“秦年跟你说回去看奶奶了?”秦立国对他还是很客气的。
“对!叔,我打他电话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