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恋,他觉得他对象也挺喜欢他的,反正正常情况下,他不是控制欲很强的人,想法也不会偏激。
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娇啊?不仅娇还幼稚,秦年郁闷。回答他“没有关系!”沈南泽听了当即又不高兴了,说话丧丧的:“哦,我闭嘴。”
电话静了。
“……”秦年有那种抓狂的感觉,沈南泽这种大傻逼诚心不让人好过是吧,秦年憋着气,等着沈南泽说话,沈南泽半天没个声。
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烦躁。
秦年真是服了,他打这通电话干什么?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受。
秦年真是服了,只能声音不大说的很快的一句:“我是你男朋友。”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怪怪的,这么一通电话后关系好像缓和了不少。秦年没有打算和沈南泽见面,一连几天的电话煲,他们好像回到了之前没有奔现的时候。
他在家里养身体,每天出去打打太极练练字修身养性,秦年的生活很枯燥的,他过的不像当代年轻人那么鲜活。
放假的日子变得安稳,秦年似乎什么都不想了。沈南泽问过他志愿的事情,秦年随口说了个地方忽悠那傻逼。
放假的时间过得很快。
七月的某一天,秦年和那些老头下完棋发现手机来了一条信息,秦年扫了一眼,大致是他银行卡转进来十来万块钱。他给他爸打了个电话过问,他爸却告诉他:
“转钱?我最近没给你转钱,怎么钱不够用?”秦立国挣的钱基本上没给自己留多少,他儿子要治病秦立国给钱给的很痛快,他从不在这方面短缺秦年的。
“够用的。”秦年回了他爸,没多说什么把电话挂了,他没心情下棋了,趁时间还早,回家找了银行卡证件去银行一趟。这个钱不是他爸转的话,他得去查查转账来源。
他到银行说明情况请工作人员核查,银行人员核查后告诉他汇款方为一个叫连秀娥的女士。
服务厅柜台,一身职业装的工作人员严肃的告知他:“如果确认是不明来源资金,可以做报警处理。”
“现在有很多假意转账实为诈骗的骗局。”
秦年摇了摇头,说认识对方,道谢后离开银行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一条路漫无目的的走。
他捏着手机穿行在马路人群,各种大道建筑物。秦年平时走路都是肩背直挺,非常清爽有劲又冷淡疏离的一个少年人,但他从银行出来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有点怂肩低头,周身的事物他都不愿意抬头看,浑身冒着颓颓的气息。
他走了一会儿,这时候大概快五点,阳光已经不刺眼了,天上黄云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路上的风吹在人的身上温温的。
他漫无目的的走,脑袋里只想一件事:连秀娥打钱给他。
他不知道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秦年没见过几次连秀娥,可能两次?三次?记不清了。他印象里小时候好像是见过一次的,后来她能给秦年的东西就剩那么一张照片了。
其实也说不上给,那照片还是秦年在他爸那里偷来的。照片偷来后看了又看,还有过把照片烧了的冲动,后来给压箱底了。
有关于他爸和连秀娥的事,秦年知道的只能是那些知晓这些事的亲戚的口诉。他家的亲戚,大部分是站秦立国的立场,告诉秦年生下他的女人有多么多么狠心,什么爱富贵什么这什么那的总之抛下他就跑,言语里有不少谴责。
秦年小时候听了那些话,所以想烧照片。
然后那少部分帮理不帮亲的亲戚们说的另一套,则是让秦年最后选择把照片压箱底。
父辈的恩怨他不懂,但无论如何,连秀娥确实是不要他。他理解不了那些恩怨,连秀娥不要他,他也不要连秀娥,反正这么多年过下来也还好,缺了那个生下他的人的照料,秦年一样活的好好的。
他现在这种年纪,越来越不会再去渴望母亲这种角色的存在。但今天连秀娥给他打钱,秦年感到迷惑迷茫。
这些年来,连秀娥于他只是一个带着奇异感的名字,秦年从来没有从她那里得到过任何东西,如果一定要说得到过什么。那可能就是几通电话里,冰冷的女声带着厌恶,不知道是对着秦年还是秦年他爸说:请你自重,不要再来烦我。
前几个月秦年再次见到她,这个人表情冷淡,俨然是个陌生人样,秦年也当她是个陌生人。
但是连秀娥今天给他打钱。
秦年埋头乱走,他们这个地方是有江河的,他看着大江面看着那些水,秦年走到江边慢慢磨动,靠的近了能闻到水腥味。这个点江边散步的人陆陆续续的来,人还不多。
他下了休闲小道,蹲在一个浅水露石边,看了两眼自己的倒影,又给他爸打电话。
“我想要连秀娥的电话。”秦年是这么称呼她的。
秦立国接了电话觉得稀奇,随即沉声训斥秦年“什么连秀娥,她是你妈妈。”
“噗”一下,秦年抓着可以摸到的石子,随意手劲又狠的往江里扔,他并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