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而且第七名,怎么都不算考砸吧?我要是能考全校第七,我妈要给我放三天鞭炮。”
曹光砚啜泣了一声,靠在蒲一永肩上轻声说:“我又不是你。”
蒲一永有些笨拙地拍他的背:“有什么区别?不都一颗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巴?我觉得第七名也很厉害啊,只不过你平常更厉害而已,不能因为一直考第一名就觉得第七名不值钱吧,你让第八名怎么活?”
“我才不是在意这个。”曹光砚说,“我不喜欢每个人都想给我考不好找合适的理由。”他顿了顿,又嗫嚅:“我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没考好是因为你。”
他的声音很小,蒲一永差点没听清,但按照对曹光砚那种骄傲性格的刻板印象,他还是听懂了曹光砚的意思。
“那好吧,可是,你因为经常陪我熬夜,免疫力低下才发烧,这个事情没错吧。”蒲一永说。
曹光砚被噎住,没法顶嘴了,毕竟连医生都这么说,他再嘴硬也没有用。
蒲一永的语气难得温柔。
“所以快点养好身体,不然搞得好像我才是害你考不好的罪魁祸首。”他说,“然后,我会更加努力学习,争取不让你陪到太晚。曹光砚,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曹光砚不哭了,他还是紧紧靠着蒲一永的肩膀,心里却控制不住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嗯。”
两天后曹光砚的病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虚弱,但还是回了学校。这一次考砸,曹爸和永妈并没有怎么苛责他,只让他压力不要太大,陈老师他们虽然有些着急,但顾忌大考在即,也不想给曹光砚施加太多的压力,所以也只是叫过去谈了两次话,就让曹光砚安安心心备考了。
曹光砚重新做了一遍当时的卷子,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发现是自己沉迷给蒲一永补课,连带着自己做题的思路都有些被影响,这两天他因为生病都没给蒲一永上课,算是让自己沉寂了两天,再做那套试卷,反而又正常发挥起来。
曹光砚心里有了数。
而蒲一永也果然说到做到,比之前更加勤恳用功,争取不让曹光砚给他开小灶到太晚时间,原先十二点睡觉也改成十点睡觉,每天要保证至少八小时的睡眠。
考前的一个月他们再没想过别的念头,就只是上学,做题,上学,做题,最后一周的时间老师也不讲课了,全部改成自习课,让学生按自己的节奏复习。
永妈和曹爸更是变着花样轮流给两个孩子做大餐,每天几乎都不重样,蒲一永感觉自己个子都又长了一截。
最后一天的时候,曹光砚说:“今天不补课了。”
“不补了?”蒲一永困惑,“可是明天就要考试了。”
“就是这样才不用补了,多一天少一天都没有关系。”曹光砚笑着看他,“而且我觉得你一定能考好的。”
蒲一永这段时间的努力,他一直都看在眼里。他相信以蒲一永的毅力,他这次考试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蒲一永有些局促:“……谢谢。”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看曹光砚的脸:“没有你的帮忙,我一定不敢去明天的考试。”
曹光砚听见他说谢谢,脸上慢慢绽开明媚的笑容。
“蒲一永,”他的声音很轻很轻,“等考完以后,我们一起去玩吧。”
他想了很多很多,甚至是早就在想这些,虽然蒲一永可能根本没想过考上大学以后他们该怎么办,他以前不敢想,但现在却偷偷地抱起了期望。
他想跟蒲一永在一起,这个学期,高考结束的暑假,还有大学。
“好啊。”蒲一永显然没理解曹光砚的意思,还傻乎乎地说,“到时候叫上东均他们,一起找个地方去玩。”
曹光砚知道他没听懂,也不说破,只是抿着嘴巴笑着,每次他这样晓得时候都很像女孩子,斯斯文文的笑不露齿,又带着点羞涩和尴尬,和那些臭男生一点都不像。
蒲一永脸莫名有点发烫,心里嘀咕怎么觉得曹光砚越来越像女孩子了。
一定是因为他的性别本来就有半个女生。
第二天是正式去考场的日子,永妈特地请了假,和曹爸一起送两个孩子去考试。
蒲一永头一次觉得这么不安,心跳都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考试能让人这么紧张。曹光砚坐在他旁边,倒是面无表情,但永妈和曹爸怕他因为上一次的失利心里有阴影,还是说了很多让他宽心的话。
因为不同班,他们的考场也不在同一个教学楼,也就是说考试这几天他们都没法在学校见面。
蒲一永和曹光砚一前一后下了车,没有人看到,就算在高中最后一天,还是没有人知道其实他们是继兄弟关系。不过平常蒲一永和曹光砚自己也不怎么意识到这点就对了。
看着曹光砚被其他人簇拥起来走进校门的背影,蒲一永一左一右各自站着东均和李灿,他突然有一种冲动,好想冲到曹光砚面前跟他说:
“考试加油。”
为期三天的考试,有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