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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里吃饭的氛围都变得安静下来,即使曹爸和永妈再开明,也不代表可以对蒲一永烂得发指的模考成绩视若无睹。
“冷静,冷静,孩子这么大了,要尊重小孩。”曹爸拼命给永妈扇风。
永妈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不能打小孩,不可以家暴,家暴是非常不好的行为。”
蒲一永也难得一见地乖巧低头吃饭,一声不吭,连就摆在他对面的红烧肉都不敢多夹一块,主打一个夹着尾巴做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就对了。
曹光砚洗完头出来时,就听见楼下传来永妈和曹爸的议论声——
“……其实现在这个社会也不一定要考大学啦,最重要的小孩过得开心就对了,做大人的也不需要这么焦虑。”
“我也不非要他上大学不可啦,我只是不希望他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别的小孩都已经在考虑自己的未来要做什么了,一永却还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着急嘛,有些小孩子就是比较晚熟嘛。有个成语叫‘大器晚成’。我们耐心一点,多给一永一点时间啦。”
永妈沉沉的叹气声听得曹光砚心里也钝钝的。
蒲一永正乖乖躲在房间里,和白天才讲过的试卷大眼瞪小眼发呆。他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在考砸的当天晚上还能理直气壮玩游戏,东均和李灿这次都考及格了,更加显得他烂泥扶不上墙,连他们都有点替他着急起来。
“永哥,就剩最后一次模考机会了,你该不会真的考不上大学吧?”
“考不上就考不上,怎样,不考大学是马上会死掉哦?”
他倒是嘴很硬,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但自己一个人时又忍不住偷偷把成绩单翻出来看。
不行,怎么看都要完蛋了。
蒲一永哀叹一声,把脑袋磕在课桌上:“我死定了啦。”
天上的爷爷和老爸搞不好还在等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欸,要不到时候他去买一份假的烧给爷爷他们好了。
蒲一永想的乱七八糟。
叩叩叩。有人敲门。
永妈的敲门声是急促的鼓点,基本上是他睡过头快迟到了才会出现,所以这么平和的敲门声,应该是曹爸,大概是来跟他谈心的,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又是那堆老掉牙的话,不痛不痒的安慰,一次两次还挺感动,次数多了真的有点麻木了。
蒲一永头皮有点发麻,不太想听长辈的心灵鸡汤,但又不好当作没听见,所以还是抿着嘴巴开了门。
曹光砚板着脸站在他门口,口气硬梆梆的:“你把你的卷子都拿过来,到我房间去。”
蒲一永瞪大眼睛:“干嘛?”
“拿过来就对了。”曹光砚酷酷地说。
这家伙,不是在跟他冷战?现在又来惺惺作态干嘛?蒲一永不爽地想,三白眼死死瞪着曹光砚:“我才不要。除非你告诉我要干嘛。”
曹光砚被蒲一永这个节骨眼还耍脾气的任性气死了,回瞪过去:“因为我人太好了,看不下去这个家有一个人未来要完蛋了,所以大发慈悲来给他补课。”
“你不是在生气吗?怎么又要给我补课?”蒲一永居然还敢得寸进尺,“你这个大小姐脾气,搞不好又是补几天课就不干了,那干嘛白费这个力气?”
曹光砚真的要被他气死了:“废话那么多,你到底要不要补?”
“……要。”
蒲一永某些时候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但为什么不在我房间补?”
还要搬那么多东西过去,好麻烦。
曹光砚的脸红了一下,又镇定下来:“你房间乱得跟狗窝一样怎么学习,以后每天晚上在我房间学。”说完就飞快扭头进自己房间去了,压根不给蒲一永拒绝的机会。
蒲一永挠挠头,没办法,只能按曹光砚说的先把这次模考试卷搬过去。
曹光砚的房间真的很干净,还香香的,跟女孩子的房间没什么区别,他房间可比一永房间小多了,但东西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反而比一永的房间要宽敞许多。床尾处摆着一张小桌子,看来是曹光砚专门整理出来给蒲一永学习的地方,虽然有点小,但比一永房间那张被电脑和漫画书挤满的书桌还是要强多了。
“本来是想给你慢慢补基础的,但是现在浪费太多时间了,你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的时间可以临时抱佛脚。”曹光砚顿了顿,心里有点愧疚,觉得自己也有错,不应该跟蒲一永赌气就任性中断补课,害一永到现在还只能考个位数,但他心里还是介意生日的事,所以他也不想道歉,只是摊开试卷板着脸道,“但你真的也太夸张了,怎么会有人每门课都只能考个位数啊。”
“今天晚上我给你把所有的试卷都讲一遍,然后你自己做一遍。”
蒲一永瞪大眼睛:“所有?全部?”
曹光砚十分铁面无私:“对,全部。”又看着灵魂出窍的蒲一永说:“谁叫你基础太差?不恶补怎么行?不过你放心,那种难题讲了也是白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