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换个地方『卡妥当』!
陈先生热心地四处打量着:『我看哦…眠床搬来这边卡好。』他指着靠内侧的墙角:『然後,衣橱搬来这挡着,书桌仔摆在窗户这边,按呢外面就看不着你啊……,』他暧昧地笑了起来:『要打枪,还是要做啥,拢嘛不怕人看!』
陈先生的话害我一时之间很不好意思,幸好平日相处久了,已经听惯他和别人往来的荤话。
我心里想着:还好他不知道我打手枪的时候常拿他当枪靶,要不然,真不知他会做何感想。总而言之,我在陈先生的协助下,开始进行家具的搬移,床舖移至寝室内侧,衣橱摆在床舖前方,掩蔽住窗外一目了然的视线,然後,我们将书桌搬到窗台底下。
『桌仔要扛起来哦……,莫在地上磨……,重哦……,同齐来,好!』陈先生帮我把木料不错的大书桌搬到窗户底下放好。家具移位完毕,空间似乎变小了一点,可是感觉还不错。我双掌撑开在桌面上,倚靠在书桌旁休息,书桌正对着窗户,望出去就是廊下的木麻黄和远处的海,工作读书之余,抬头就可以看到窗外景色,感觉也满好的。
『不错哦?』陈先生在我身後说。
『嗯!』我背对着他点点头,上身倾向窗户探看外面风景,这里风大,如果窗檐挂个风铃一定很棒,我正在心中盘算着,忽然感觉到陈先生正贴近我的後方。
没错,陈先生真的贴在我背後!双手从我张开的腋下伸进来,和我一样撑在书桌上。天气热,我们都只穿着白色的背心内衣,我觉得裸露的肩膀背侧和腋下都敏感地搔痒着,是他浓密发达的体毛拂在我身上。我们的下半身轻轻地靠在一起,他温暖的体热透过那件薄薄的西裤,传达到我裸露的腿背。我可以闻到陈先生嘴里浓烈的烟味,事实上,只要一转头,他粗密的胡渣就会擦到我的脸颊了。
我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感到非常惊异,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毛敏感得一根一根都竖起来了,不过,陈先生似乎没有拉开距离的意思。
一时之间,原本在我们之间流畅的交谈,彷佛阻塞在喉间,我想不出什麽话来打发这片突然降临的静默,不过,陈先生似乎不在意。他不讲话,也不移动身体,只有徐徐海风滑入窗内,勾挂着的窗帘尾巴轻轻摇摆着。我的背贴在陈先生的怀抱里,与他的肌肤接触,感到非常舒适与满足,肩膀逐渐松懈下来,一语不发地闭起眼睛,轻轻地呼吸着,静静地感觉着这个男人的体温。
过了一会儿,陈先生异样温柔地在我耳畔低语说:『不错吧?老师……,风吹得好凉……。』
要不是走廊上传来的脚步声,我不知道自己还会陶醉到几时。林老师劈哩趴啦地趿着拖鞋走进我的房间,陈先生立刻若无其事地站直身体,离开我的背。林老师一进门就聒噪起来:『哎呀江老师你把床搬到那边去了哦….. 啊呀陈先生你在刚好,还好你还没回家去,我本来是想请江老师来帮我搬衣柜的说……。』
於是,我便和陈先生一起到二楼去帮林老师的忙了,外人一闯入,陈先生就变回原本那种粗里粗气的调调儿,彷佛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只有我,我迷迷糊糊的,神智还有点恢复不过来。
是我敏感吗?还是想太多了?我觉得自从那次之後,陈先生似乎变得比以前更喜欢亲近我,尤其是肢体上的碰触变得比以前频繁多了。比如说,勾肩搭背在岛上的男人间是满常见的情谊表现,不过,从那次之後,陈先生似乎特别喜欢抱住我,有时候是有意无意地揽着我的腰,要不然,就是在聊得正开心的时候伸出手来揉捏我的脸颊。
他知道我的腰很怕痒,有时候,在并肩行走或上下楼梯时,会突然从後面伸出偷袭的魔掌,甚至抚摸我的臀部,看到我惊得大叫闪躲的模样,他就会乐呼呼地大笑起来。这些举动似乎都在显示他对我有一份特别的亲昵,每每令我吹皱一池春水,心神荡漾不已。不过除此之外,他的态度仍自然得跟往常一样,令人完全分辨不出是否有其他的企图。
同样来自外地,比起其他两位老师,我确定:陈先生真的格外照顾我。只不过不知道是否因为她们都是年轻女老师,他不方便太关心的缘故。
我们都在陈先生家搭伙,伙食费的计算,除了学校直接拨给他津贴之外,我们另外会再交点钱给他太太。陈先生後来私下又把钱退给我,他挥着手说:『拿去拿去,那些就很够了。恁代课老师薪水卡少,自己留着做所费。』不但如此,自从某个晚上他看到我在宿舍吃泡面,就常会特地跑到宿舍来招我去吃消夜,有时候是晚餐剩饭炒成的海鲜蛋炒饭,有时候是一碗杂菜面,有时候是绿豆汤。『恁少年囡仔腹肚卡容易饿,腹肚饿就来我家吃消夜,莫常吃那些有的没的,里底拢防腐剂对身体不好啦!』
甚至连脏衣服他都叫我拿去他家洗。学校还没经费替宿舍买一部洗衣机,刚开始我跟其他老师一样,都自己用手洗,後来陈先生叫我每天把换下的衣物拿去给他老婆洗,这实在是太夸张了!我受宠若惊之余,也万般推辞,陈先生却粗声说:『查埔郎洗啥咪衫?我看你连内裤都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