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往剪票口而去。
忽然身後有个声音传来,说:「喂!你是高一的学弟吧?」
这是学长的声音。
我傻住了,呆立在原地,不敢回头。
「咦,学弟,我在跟你说话耶。」
没办法再装下去了,我只得转过僵硬的身体,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回答:「学长…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这时候我才清楚看见学长制服上绣的名字:秦献民
(秦献民,这个名字好像蛮常在学校处室广播中听见。)
一般而言,会常常在广播出现的名字,一种是表现优秀的风云人物,另一种则是问题学生。秦献民应该是属於前者。
我记得没错,曾经几次在学校里头看到这个高三的学长,他的周围总是围绕着几个跟班,学长似乎是他们里头的意见领袖。因为学校有发禁,男同学一般都会头发剪短,但不知为什麽,眼前这位学长的头发不短,还用发蜡抓了个小刺蝟头。学长的皮肤黝黑,双眼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175公分的身高不算高大,却还蛮精壮的。我忽然想起在篮球场看过他,那时他打着赤膊,露出他傲人的六块腹肌。说真的,学长虽不是那种帅到让人一见倾心的美男子,但他身上就是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让我无法控制地将目光投射到他身上。
「你刚刚在车上就一直在偷看我,但在我印象里并不认识你啊。」学长露出痞痞的笑容问我,这样的笑容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并不喜欢自己乖宝宝的形象,像学长这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是我自认最缺乏的,或许就是因为学长拥有我自己所没有的特质,才会对他感兴趣吧。
我回答道:「我只是…觉得…很少有同学校的人在…在这里下车。」
学长摸了摸下巴,说:「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学长笑了,这次的笑容没那麽痞了,而是带着点正经地对我说:「我外公家在这里,最近我妈搬到这里来住,所以我偶尔会在下课後直接搭火车来找妈妈。所以呀,学弟你在这里碰到同校的学长,也别觉得太意外啦。」
我「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那没事啦,学弟你快回家吧,时候不早了。」
「学长再见。」
我快步──也可以说是用小跑步──离开剪票口,直走到车站广场才停下脚步。
或许是刚刚实在太紧张了,连膀胱都缩了起来。忽然,一股紧急的尿意从底下传来,这样的尿意在寒冷的冬天里完全让人忍不住。不过,总不能随地小便,於是我往车站的方向张望了一下,已经没了学长的踪影。我想,学长应该已经离开了吧,於是我便跑回车站,到一旁的厕所解决这泡尿。
才尿没一半,厕所门口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说话的人竟是秦献民学长,他说:「学弟,这麽巧啊,又遇到你了。」
学长的出现,让我扶着老二的手发起抖来,竟把尿都给溅到手上了。
学长走到我旁边的小便斗,拉下拉链,从裤裆中掏出老二,也洒起尿来。
学长一边尿,一边往我这里张望。
「呃,什麽彦。学弟,你的名字怎麽念啊?」
原来学长是在看我胸前绣的名字。
我小声回答道:「鄢缙彦。」
「鄢,这个姓很罕见耶。」
「嗯……。」
「不但姓很罕见,连老二也不小。」
我没想到学长竟然连带把我的老二也看了!我连忙把身子转向一旁,不让他再有窥探的机会。
在学校住宿的这几个月里,各类传闻我早就听了不少,像是什麽之前的学长在寝室里很淫乱,或是某几间寝室的人有非比寻常的关系,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看到厕所里有四脚、六脚兽。不过这些事情都仅止於传闻,从未发生在我身边。我所住的那间寝室里头的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还乖,甭说淫乱了,他们连在寝室里打赤膊只穿一条内裤都不敢。
听了这些学校的「乡野传闻」,若说不觉得心痒那是骗人的。我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同性恋倾向,但在那个世纪交替的年代,「同性恋」这个词汇在台湾的某些地方还是个禁忌,勇敢表现自己性向的人并不太多。身为长辈眼中乖孩子的我,自知性向,却也顶多是偷瞄身边帅哥,不然意淫一下电视报刊里的帅哥明星罢了,至於艳遇或是有什麽与其他人裸裎相见的事,我怎样都不敢想像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啊!被学长这麽盯着看,我尿不出来了啦!
学长倒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古脑地将膀胱里的尿排完,轻松地甩了甩老二,放回裤裆。
「学弟,你还没尿完啊,是刚才喝太多水了吗?」
(你好罗嗦!走开啦!)
但是学长并没有走,反倒站在我後头东张西望。
我不尿了!
我截断尿液,也把老二收回裤裆,按下冲水按钮,转身离开小便斗,闪过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