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老同学啊,贵人多忘事!""老同学?"我仔细在大脑中搜索。"从小学到初中。坐在你前面……""俞凡?!"我不敢置信,当年那个比我还矮小的小男孩?"谢谢你还记得我。"他骚骚头皮。我看着牛高马大的他,感慨世事的变迁。从我出车祸至今,我与老同学都失去联络了。我像断线的风筝,与原来的生活原来的群体全部脱离。记得当我出院后回到学校,大家都已中考结束,各奔前程了。车祸耽误了我一年,我休学一年,卷土重来,投入中考。成功,是省重点高中公费录取生,是师范学校那年进校的最高分,却没有喜悦,没有熟悉的同学为我祝贺,什么都没有。"小时候,我一直不会说话,不会表达,但我心里一直认为,你与众不同一定会有成就。"我的心里有些喜悦,能在一个老同学心目中与众不同这么多年,是件振奋的事啊。"你也不错啊,在杂技团吗?""对,书念不上去,就随便上了个技校。"他有写无奈。"我也只是最普通的小学教师。""但是是我们这里最优秀最庞大的一所学校啊。你以前爱写文章,现在……""工作忙,没有新作品,修改了一些以前的老小说。"我还想往下说,手机响了。我连忙按掉。"是男朋友吧?"他盯着手机问。"不知道,我没看号码。""我是说照片上。"他眼睛没离开手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我的手机背面去。天哪,我从来不知道,我手机背面竟然有一张大头贴,是我跟子良的合影。我穿着他的西装,他穿着我的线衣。我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跟他合过影?我仔细搜索大脑仓库,要么,是那次去狼山从支云塔下来,去扔硬币,有个小伙子来打听扔中的秘诀,然后子良好象中途离开过……天哪,我忽然觉得子良是个很会花心思的人。我难堪的面对老同学的问话,觉得怎么也解释不清了,只会越描越黑。"哈哈,恭喜你啊,老同学。没想到你比我们都快,看来我回去也得加油了。你男朋友也是老师吗?""哦不,他……在打工。"我下意识地把男朋友定位在了子良身上。"打工?呵呵,你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他没明说,我猜他在暗示我该找个工作更好的。"他是哪里人?""呃……外地。"我说出他家乡的名称。"太巧了!"他叫起来,"我女朋友也是那里的。不过,我们还没发展到你们的地步呢!"他意味深长地又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我慌忙把手机放进包里。这手机把误会搞大了,我看可能同事们都也看到过这照片了,也不知这个该死的方子良是什么时候贴上去的,也许我妈也看到了,要不她对子良态度转变怎么那么大?我故意去岔开话题:"呵呵,咱们班当年美女不少啊,怎么找到外地去了?""呵呵,咱们班的本地姑娘不给机会啊。"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就像风能使风车车轮转动,就像炭火能使炉子发热。"你没追过人家吧?"我笑嘻嘻地问。"于是,你就选了外地人?"他嬉皮笑脸地说。我哭笑不得,这叫什么逻辑?"要不算了,让外地人一起,咱们本地人一起吧。"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我惊讶地去看他的脸,想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但他很快别过脸去:"别这么看着我,我的班长大人。你的目光很冷。我会连开玩笑的勇气也失去的。"我心里一惊,从小学到中学,我一直是班长,难怪没有男生理我,是我的目光有问题呀!我还以为只是我不讨人喜欢或是碍于班长的权威呢!所以后来我上师范我只参加文学社团,拒绝一切班级职务,可是还是没男生理我。毕业留言上,男生对我的评价如出一辙,孤傲、才情、欣赏是关键词。看到第一个男生这么写,我还激动了一阵,以为他对我有特别的感觉。那个男生是我们上一届的师哥,是我们班的导生,每天带领我们练字。因为是师范学校,所以每天的晚自修阅读与练字是必修课。这位导生每晚都来,他亲切地称我是写字小妹妹,告诉我写勾这个笔画要含蓄一些。后来我毕业,他们正好返校搞毕业周年庆典汇报,他就凑巧顺势成了我毕业纪念册上第一个留言的男生,而且不是自己班级的。你不是我,怎知道这轻巧的一个"凑巧"背后隐藏了我多少设计;你不是他,又怎知道这"顺势"背后掩盖了他多少心机。他留言说:"写字小妹妹,你冷傲、离群索居,你孤独、才华横溢,这也许是诗人特有的气质吧。我欣赏你。"当时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是当我看到我另外25个同班的男生也不约而同这样评价我的时候,我为我的自作多情而汗颜。原来,大家心目中的我都是这样的。
见我一直沉思,俞凡拉回了我的思绪:"老同学,你去忙吧,我也回后台了,等会儿还有其他场次呢。"他摆摆手向里走去,到门口,又回头,"等你的好消息啊,作品,和……婚讯!""彼此彼此。"我也摆摆手,我也该回队伍看看孩子们了。
演出观看结束,等最后一位家长来接走孩子,我回到小屋。发现手机上有很多条信息,是子良的。我没去看,我不知道该被他感动,还是该生气,居然拍了照片,居然贴在我的手机上!电话响了,我按了接听键,是子良:"筱雨,怎么了?一直没回信息,我打扰你上课了吧?我本想就这样与你擦肩而过,可是你这趟上海之行重新点燃了我的希望。筱雨,我想,你对我有感情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