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料想一户酒楼又能维持艰难到哪去。
他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在逃的身份,主持鲁月楼的生意,可不比后厨里藏头缩尾、只管烹饪的厨师。
势必要接触到各界各色人等,到时候,自己的身份真的能瞒得住吗?凭借自己的厨艺,振兴个鲁月楼,问题不大,可一旦遭人算计,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只怕到时候反而连累了她们。
虞夫人见子川沉默不语,便对林三娘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林三娘子就将一托
盘白花花的银元便摆在洪子川面前。
不论什么时候这东西是真的动人,一块块亮晶剔透、银瓦瓦放着光毫。
「子川兄弟,这里是一百银元,算是我们姊妹招揽你时答应过的,弥补这两个月在鲁月楼的总厨供奉……今后,随着店内生意的好坏,你想要分多少红利,都是可以谈的。」
林三娘子此时也收起轻慢神情正色道,说完便将盘子向男人推了推。
若是平时,这笔钱正是洪子川梦寐以求的,他会毫不犹豫的笑纳。
可是现在,他很想伸手收钱,心下却十分为难。
「在下何德何能,敢受二位夫人如此看重……此事,能否容在下再仔细考虑考虑?」
洪子川皱着浓眉犹豫再三,十分严肃的回答面前的两位美妇人。
林三娘秀娇见洪子川一再迟疑,当即着恼了,翻脸娇斥道:「哼!!这还要考虑什么?你还是不是条汉子?我姐姐论模样、身份、气质,哪点儿配不上你姓洪的?!……还这么婆婆妈妈的,若不是如今我们娘们儿身在难中,还轮不到你这糙汉子来占这份便宜……姐姐看你像个人物,如此以真心诚意相待,是看得起你!你还待怎的?……我看你呀,如此不识好歹,根本就不配!!……姐姐,恕三娘无礼,少陪了。」
说罢,也不顾五夫人对她连使眼色,气愤愤一拍桌子,抬起绣腿,一阵风儿似的走了……子川到没对性格直爽的林三娘子有什么反感,本来嘛,人家寡居女子能拉下脸皮,对他个大男人软语相求,已经是莫大的勇气。
若自己真是个寻常人,还如此扭扭捏捏的作态,就是应了三娘那句话:恁地不识抬举。
想到这儿,洪子川也涨红了脸皮,连忙对默然不语的五夫人解释道:「对不住,夫人,不是子川我想袖手旁观,或趁火打劫……实在是在下有不得已的苦衷……我……」
没想到,林三娘子走了,五夫人却像是更放轻松了似的,轻抬酥手止住了他的话语,柔声道:「子川,莫要说了……这儿是先夫生前起居的所在,你既然来了,便是丽娘的爷……你之所以还犹疑不决,是不知道李家的妻妾们是如何侍奉老爷的……这样好了,你随奴家来。你我过此一夜,哪怕明日你若依旧要走,妾身不拦你,如何?」
「这……」
看着面前这位五夫人虞丽娘,在灯下娇柔细弱的身姿,貌美如玉的面容,说不动心,除非他洪子川就不是个男人。
「来吧……难道还真的要妾身跪下来,求你不成?」
五夫人温婉的说着,轻扯着男人的胳膊,便向二楼走去。
在五夫人引领下,两个人前后脚来在阁楼上层。
小丫鬟早在楼上候着二人多时,见他们来了,推开房门,挑起珠帘。
此时,看着一旁身段窈窕娓婉的五夫人,洪子川紧张得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他一届农民兼江湖汉子出身,何曾想到自己竟然有幸,跟这位仙女般的妇人共度良宵,就仿佛似在做梦一般。
进得门来,他只觉得一阵暖风扑面而来,其中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味。
虞丽娘见男人惊奇,便开口解释道:「这是西洋的香水,奴家让杏儿在壁炉里撒了些,不知道子川能否闻得惯。」
洪子川暗自叹服,他一个军旅出身的江湖厨子,何曾有过那么多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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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入了二层阁厅堂,便迎面见一处通顶的薄纱翠墨屏风,屏风前却放置了两排,十几只锦绣蒲团,不由好奇的问:「这儿怎么摆这么多蒲团,莫非你家老爷也信佛么?」
五夫人俏脸微红,急忙拉着他向屏风后转去,嘴里随意地轻声答道:「这里是先老爷的卧房,是给通房丫头们准备的,有时候老爷喜欢群戏,也要她们脱衣入内侍奉的……」
子川吐了吐舌头,那岂不是说,这位李老爷在房里和妻妾睡觉,屏风后还会有一群小丫头围观?而且随时还要准备着加入伺候……啧啧,这官宦人家之淫靡,真真远超他的想象。
转过屏风,宽敞的卧室内的陈设到不繁杂,除了一处足够三五个人坐卧的檀木八步瑶床,便只有一副黄梨木装饰架柜,一方书案,一张刺绣缎面长条春凳软榻。
软塌前靠窗下,整齐的一排摆放着六只同款古朴软包面脚凳,子川不知道这些家什是作什么的。
五夫人见他好奇,轻笑道:「先夫共娶了七房妻妾,除了早年亡故的尊夫人,余下我们六个作妾的,不是正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