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百媚,靠向萧扬。
“可在座几位王妃却觉得我亏待了你。”萧扬看着她顽皮的目光,受了暗示,大力配合。
“你不是说,前些天在城里的书画斋,看到文颂王亲手绘了一面扇子给他的爱妾吗?”
她瞄了瞄文颂王妃“爱妾”两个字一出口,她那张脸煞然惨白。
“扇子也是不值钱的东西,难道文颂王也亏待了他的爱妾?”季初樱扬眉吐气地笑“文颂王妃,您倒说说,您是要成堆冷冰冰的金银珠宝,还是要文颂王亲手绘的扇子?”
她没有回答,先前不饶人的嘴,此刻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樱樱,你在大太阳底下坐了老半天,身子还撑得住吗?若是像上回那样昏倒”萧扬怕再说下去,有人会当场寻短见,立刻转了话题。
“哎呀!”季初樱立刻会意,见好就收,马上按住额侧大嚷“头好晕。”
“来来来,快回宫里歇着。”
“妾身走不动,王爷可不可以扶我?”她撒娇。
“当心。”萧扬一个箭步,揽她入怀。
他俩当众把情调得如火如荼,看得一群饥渴的女人嫉妒得想杀人,两个主角却卿卿我我,抑住心中笑意,飞奔回他俩的小天地。
季初樱冲至躺椅边,前俯后仰,笑得肚子发疼,但突然的,神情转为幽黯。
“怎么了?”萧扬担心地问“真的觉得头晕?”
“不,只是觉得好没意思。”她转了个身,自然地向躺椅躺下,彷佛萧扬已是亲人般,可以在他面前姿态随意。
“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处处提防着周围的嘲笑和不友善,想法子还击他们,护卫自个儿,如今来到异国还是如此,真累啊!”萧扬看着她因奔跑而泛起红潮的小脸,眼底泛起心疼般的温柔,也不避男女之嫌,坐在躺椅边,依恋地凝望她。
“你今天怎么穿着猎装?”她伸手逗弄他衣带上的流苏。
“尧皇叫人教我骑马射箭之术,说这是尧国皇族都得会的,我可不能丢了公子的脸。”
“公子?”季初樱笑了“忠心的小仆人,还没忘记他?你家公子这会儿都不知是死是活。”
“师傅已经派人回扬州继续打探,相信不久后就会有公子的下落,我要做的,就是继续扮演好他的角色,等他回来”
“然后把王位还给他?”她无奈地摇头“阿扬,你以为归海弦如果回来了,他会放过你?只怕不等尧皇判你欺君,他和单于淳就会先杀了你。”
“我的命,本来就是师傅的。”萧扬苦涩地回答。
“如果你和归海弦注定有一个人要消失,”季初樱望向窗外晴朗天空“我希望走的是他。”
萧扬一震,不敢相信。
“呵!我很毒,对不对?”她苦笑“咒自己未来的夫婿死,阿扬,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你是。”萧扬打断她的话。
“单纯的傻孩子,”小手抚上俊颜,拍了两下“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骗了。”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我不是什么单纯的傻孩子,我年纪比你大。”萧扬轻哼。
季初樱先是讶异,然后放声大笑,呵呵,他为什么这样在意被唤作孩子?一再强调他比她年纪大。
她的阿扬如此可爱,若两人一辈子这样相处下去,定会幸福快乐吧?
一辈子相处?姊弟是不行的,兄妹也不可能,朋友更是瞬息万变,一男一女,想长相斯守,只有一条途径──夫妻。
这诡异的词骤然冒出来,把季初樱吓了一跳,双颊立刻滚烫,她翻过身,不愿看他,也努力地抑制住这奇思异想。
忆及刚才在花园里,她和他假扮成恩爱夫妻,遭来了多少嫉羡的目光,她不敢奢求那样的幸福,因为幸福从来就离她很远。
弹指之间过了烈日炎炎的一季,转眼秋天到了,尧国的皇子们相聚在黄叶灿烂的猎场。
这日,有一场狩猎的盛会。
不知何时,狩猎已不是娱乐,它成为了一种向英勇祖先致敬的仪式,也成为帝王考核皇子们身手的最佳途径。
季初樱跟随一群王妃坐在看席中,尧皇高高在上,神情严肃地面对猎场。
号角就要响起,皇子们的马蹄就要奔腾,一场激烈的斯杀、体力的较量就要展开。
谁都知道,太子之位尚未确定人选,尧皇年势已高,这一季的狩猎,很可能就是争夺继承人的选拔赛。
只见几位皇子跨着骏马,以敌对目光斜睨他们的兄弟,手足之情此刻荡然无存,鞭子挥动的时候,他们将拚个你死我活。
季初樱庆幸身边的萧扬不用参加这场争斗,她也不用像其他王妃那样,握紧拳头、冷汗涔涔。
“皇上,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了吗?”礼仪太监低声提醒。
尧皇默不作声,良久,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缓而威严的声音回荡于山谷“把朕的那头白鹿牵出来。”
“白鹿?!”
似乎这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