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文贤王,”忽然,一个太监在帐外传报“皇上找您问件事儿。”
两人突地清醒过来,停止了四肢的纠缠,只剩彼此粗喘。
“乖乖的,等我回来。”他爱怜地替她扣好衣扣“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会儿,多休息,伤口才能好得快。”
庞大的身躯离开,彷佛冬夜里被人忽然掀走了暖被,季初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爷”帐外的太监见他一人出来,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奴才知道王妃受了伤,这会儿该好好休息,可那件事,皇上也想问问王妃。”
萧扬走入帐内与季初樱对望了一眼,同时猜出尧皇唤他俩去,定是为了今日捕捉白鹿之事。
果然没错,更了衣,来到大帐外,他们便瞧见白鹿的尸身被网吊在一株树上,帐内人人神情肃然,似发生了什么大事。
“弦儿,你来得正好,”尧皇满脸不悦,指着外面的树,厉声发问“告诉朕,这白鹿到底是谁射中的?”
“父皇,儿臣已一再声明,这白鹿的确是儿臣千辛万苦捕得,您为何还要怀疑?”归海隐急道。
“你?”尧皇讽笑“我的儿呀!不是父皇看不起你,只不过就你平时那点骑射的水准,别说奔跑如电的活物,就算抓头死鹿绑在树上让你射,你也未必射得中!”
“儿臣的确射技不佳,”归海隐狡辩“否则就不会误伤弦堂兄和堂嫂了,但这白鹿确是儿臣亲手拖回,大夥儿都瞧见的!”
“你拖回来的,未必是你射中的!”尧皇还是不信“弦儿,听说当时你在场,你说说,到底鹿死谁手?”
萧扬沉默片刻,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自个儿,空口无凭;可把功劳白白送给伤了樱樱的刽子手,于公于私,他都不甘愿。
“侄媳,你说!”尧皇性急地求证。
“当然是我家夫君射中的!”季初樱朗声澄清“文颂王爷为了邀功,还曾将箭头对准阿弦,谁料却误伤了妾身。”
“你含血喷人!”归海隐嚷道。
“既然如此,文颂王爷何必急得跳脚?”季初樱不甘示弱“莫非作贼心虚?”
“你说白鹿是你们射中的,为何当时没有将战利品亲手拖回,倒便宜我这个伤了你们的人?”归海隐反咬一口“天底下谁会这么笨?难道你们不懂这白鹿意味着什么吗?”
“就是因为你当时伤了我,阿弦一时心急才丢下白鹿,抱我就医!”季初樱轻蔑一哼“白鹿意味着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在阿弦心里我意味着什么。”
萧扬一震,神情复杂地看向她,心中似有无限感动,原来他对她的情意,她早懂了。
“都别争了!”尧皇适时开口“其实鹿死谁手,朕早就心里有数,只不过希望说谎的人自个儿承认罢了。呵,没想到,隐儿,朕亲手教导你这么多年,你竟连半点圣人之德也没学到,不但说谎,还残害手足,真让朕好生失望!”
“父皇,儿臣没有”归海隐嘴巴张得大大的。
“没有?”尧皇苦涩一笑“朕给了你认错的机会,你自个儿不珍惜,可不要怕当众出丑,来人!”
帐外侍卫听了旨令,捧进一支金箭。
“你们可能都以为,朕发给众皇子的箭是一模一样的,”尧皇示意侍卫举起箭,绕帐一周。
“大概谁都没有想到,它们其实有一个细微的区别,箭头上,刻着主人的名字。而这支刚从白鹿身上拔下的箭,大夥仔细瞧瞧,上边的名字是什么?”
顿时人声鼎沸,因为那名字先前被羽尾埋没,此刻拨开赫然清晰,写着归海弦三个字。
“孽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尧皇怒喝。
归海隐哑口无言,愣愣的跪在地上,唇舌哆嗦“儿、儿臣该、该死”
“文贤王归海弦听封!”已有一太监手持圣旨,朗朗出声“白鹿乃大尧吉物。太祖皇帝立下祖训,谁若猎得此物,即可继承大统,文贤王归海弦,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皆不凡,今日天意使然,擒获吉物,朕不敢违逆天意,即封归海弦为太子,名字纳入太庙,钦此!”
太子?!
萧扬和季初樱骇然,射中一只白鹿竟被封为太子?不是说归海弦为乱臣之后吗?恢复文贤王之封号已然万幸,如今尧皇竟要封一个乱臣之子为太子?
南无阿弥陀佛,谁来替他们解惑?
“王爷,王爷,”单于淳在身后催促“快跪下接旨呀!”
萧扬懵懂地跪下,脑中仍是一片空白。
“另外,”尧皇又开口“弦儿,朕再赏赐你几个像样的女孩儿,照顾你的饮食起居。”
“臣侄一向生活简单,有王妃在身边就够了。”萧扬反应过来,一口拒绝。
皇上这时赏赐美人,用意明显,身为太子,应该要多多纳妾、开枝散叶,但,他看了眼身边低着头的季初樱,知道这份大礼无论如何都不能收,更何况他也不想收。
“侄媳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