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快乐很茫然。
轻摸那张俊颜,不敢相信这个才相识半年的男人,会成为她生命中的“他”
原本地打算等事情结束后,就带着银票去杭川开绣坊,永远忘记这一切原本地以为自己会空杯以待、丫头终老,那孤独一生的悲凉,真的会被他化解吗?
太快了吧!能不能再等一下?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哪怕会被思念折磨得不成人形,反正已经心乱如麻。
所以当他想俯身再次吻她的时候,头一偏,她避开了。
“怎么了?”萧扬一怔。
“阿扬,我脑子乱得很,太、太快了,可不可以先不要这样?”她垂下眸子,不敢看他。
“好像已经太迟了。”以为她只是害羞,萧扬刮刮她的鼻子,不老实的手摩挲着她的唇“如果一开始你就明说,或许我可以考虑放手。可是现在吻都吻了两回了,叫我怎么舍得放弃?”
“你你可以试着深深地吸气,冷静下来。”她就是这样克服自个儿对他怀抱的依赖。
“然后呢?慢慢地牵你一根指头、两根指头直到牵了整个小手,再慢慢地吻这儿?”他抚抚她的小脸“吻这儿?”再抚抚她的小嘴“到时候脑子还是要乱的,何必这会儿费事让自个儿冷静?”
他不容分说地将娇小的身子搂紧,继续欺负她的唇。
“唔阿扬不要。”她无法闪躲,在他柔软丰厚的舌侵入她禁地的一刹,自卫地反咬了他一口。
萧扬“哎呀”一声,连忙后退,疼痛让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舌是那么敏感纤弱的东西,他捂住嘴巴,半晌无语。
“是不是很痛?”季初樱心中一抽,连忙坐起身来,害怕自己伤了他。
他沉默的模样让她产生了难以言喻的愧疚感,但这是迫不得已啊!
“让我看看。”她想上前掰开他捂着唇的掌,一探创伤,但他却闪开了。
这一回,她发现阿扬不止生气那么简单,两人刚刚还贴在一起的心,这瞬间似乎疏离了好远,一段她怎么伸手都难以挽回的距离,刚才犯下的,是否是难以饶恕的错误?
“你心里,终究是瞧不起我。”他开口了,一字一句那么清晰,可以听得出舌头并未受伤,但这吐露的话语更让她担心。
“不是的”她摇头,却感到这个动作大概没用了。
“或者你的心里,终究是想着他的。”
他?季初樱思索片刻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谁。“你是说归海弦?呵,笨阿扬,我怎么会想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他执著地盯紧她。
“傻瓜,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会儿脑子好乱,你总要给些时日让我想想。”
他为什么就不能了解呢?她一个女孩子,忽然被还未成亲的男人吻了,而且还吻到床上去,差一点就心乱如麻是当然的!
都打算把整个人给他了,只不过迟一些时日而已,这小子拾了便宜还能那么凶,就不能乖乖地等吗?女孩子矜持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我懂了!”
咦,他终于开窍了?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冒犯大小姐了。”
“你这个笨蛋!”季初樱气得怒发冲冠,跺足大嚷“你是不是要我现在就把什么都给你才高兴?好──”猛地一挥腕,她扯开胸前的扣子“来呀!我无所谓,统统都拿去吧!”
萧扬难以置信地瞪着,彷佛受了深深的侮辱,抓起身旁的披肩狠狠一掷,覆住她春意无边的前襟,然后踏着极度愤怒的步伐往外走。
“太子殿下,您吩咐要的热水”正好一个宫娥端着洗脸盆走至帐外,他奋力一挥,金盆伴着“匡啷”地一声巨响,摔落地面,水花在宫娥的惊呼中,溅得他浑身湿漉。
击落金盆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他臂上缠着白纱的伤口,早已愈合,甚至忘了疼痛的伤口,这会儿竟被撞出一道血口,白纱瞬间殷红。
他听见季初樱冲了出来,在身后唤他,他知道她是为这道伤口焦急,但他更加快了步伐,用她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速度,往旷野中奔去。
冷风灌进了他的衣袍,让他神志逐渐清醒过来。
呵,他这只癞虾蟆,以为天鹅在身边,就可以为所欲为,占为己有?谁知那林中的樱花仙子,终究只是一个缥缈的梦。
他凭什么要她?一个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的流浪儿,一个前途未卜的冒牌皇子,说不定哪天归海弦一露面,他就得上断头台,冲动地要了她,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
幸好刚才她阻止了他,也幸好刚才他自卑感作祟,让他发了那场脾气,没有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不那么在乎他也好,等到他俩分开时,就不至于那么难过,这世上他最怕的就是她难过
曾经说过要默默跟在她身后保护她的,要永远把感情埋在心底,谁知才得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就露了馅,人可真是自私呵!
秋夜的旷野奇冷无比,他的袍子刚刚被水浸个湿透,加上风的肆虐,似结了冰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