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少,咋能都让你一人提,咱俩一块啊,还能快点。”母亲拒绝我提的方案,也开始弯腰拾取地上的东西,打算和我一起上楼。“你力气大,妈力气小,就拎点轻的,细碎的。”她说。我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我和母亲连着上下了两三趟,父亲自然不好意思杵在一旁看着,最后一趟也搭了把手。我看着客厅地上的这些一上午的战利品,东西确实不少。二十斤装的精磨白面粉、二十五斤装的东北大米、一箱阿克苏糖心苹果、一箱赣南脐橙、一箱猕猴桃、半个羊腿和一大兜羊排、一条三斤重的鲤鱼、一网袋柚子……除了中午做饭要用到的菜,其中还有啥瓶瓶罐罐细碎零小的东西。确实应了母亲的话,家里该补充东西了。这之中还有两瓶张裕红酒,国产牌子,倒是不贵。家里只有母亲喝红酒,我和父亲都是和白的和啤的。她喝的也不多,每次喝,用高脚杯装的话,也就小半杯,一般都是晚上睡前小酌半杯,从不多喝。这个习惯大概是三年前开始的,就是我刚上高三左右,这之前她滴酒不沾。母亲说当时带毕业班,那届学生整体成绩都不太行,压力太大,一个同事说喝点红酒可以缓解压力,于是就试了试,没想到效果不错,而且也不贵,说是女人每天饮点红酒可以美容养颜,促进消化和预防心脑血管疾病啥的。我也不知道真假,不知道这是酒厂商打广告忽悠人的还是真有作用,反正喝了这么长时间,母亲的身体也没出啥问题,气色也不错。母亲对酒的自我控制,比我和父亲强太多,我从没见她喝醉过,每次喝的量都不大,一瓶红酒搁到冰箱里,能喝好些天。将这些东西拿回家后,母亲说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我管了,让我回屋里歇着,等着中午出来吃饭。父亲站在玄关处,将门打开一条缝,手里夹着烟,悠哉悠哉的吸了起来。母亲在家的情况下,家里是禁烟的,想抽,可以,自己去厨房或卫生间,拉开排气扇再抽,或是像父亲这样开着门在大门口抽。当然了,这是父亲的特权,而我不管在家里哪,都不被允许抽烟,没办法,这是母亲的底线。以前,母亲和父亲没少因为抽烟的事儿吵架,后来各退一步,就慢慢的形成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回屋耍了两盘英雄联盟,又在微信上和顾诗蕊闹了几句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中午,母亲敲门让我出去吃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我的碗里盛了一大碗米,微微冒出头,像一个小沙丘。盘子里红的绿的,方的圆的,摆了一大桌,扑鼻的香气充斥着整个客厅,母亲的手艺自是不必说,从小到大我也没吃腻过。姥姥以前就是在厂里的食堂工作,做的一手好菜,最拿手的是蒸白面馒头,她蒸的馒头当时在厂里名气不小,受到大家广泛的追捧。而母亲就是从姥姥那里承袭来的厨艺,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但也绝不差于多少。之前,我告诉母亲给顾诗蕊捎一些菜,母亲当然欣然应允,装了好几个饭盒。我说她吃不了这么多,母亲说吃不了也要装,不能显得咱小气。然后又说人家也有室友同学,多装点,能一起分着吃。我不置可否,也就不在意这些小细节了,任由她去拾掇了。吃完饭,下午倒也没啥活动,陈胖子给我发微信说今天酒店生意倍儿好,一上午忙的脚不沾地,今后再聚只能另寻时间了。我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机会多的是。回了屋子,往床上一躺,再一睁眼,已经下午五点多了,阳光依旧灿烂,只是略微西斜,夏日将近,白昼时间也被拉长。母亲来敲门,说准备准备,一会儿送我回学校。我当然要礼节性的客气一番,说离得又不远,我自己一人回去就行。母亲说行啊,只要你不嫌东西沉,妈还省事儿了。我自然没有再虚心假意的客套下去,勉为其难的答应了母亲,她对此翻了翻白眼。客厅里摆着母亲拾掇好的东西,水果牛奶和别的一些吃的啥的,看着也不少,都是我要带到学校的。我对母亲说带这么多干啥,现在又不是过去,啥都有卖的,想吃啥现买就行。母亲说里面有顾诗蕊的一半,妈给你提前收整好了,提到宿舍放到那,想吃就拿省事儿不少。又问我钱够不够花,微信上再给我转点,我说还行,随便转不转都行。她说我这儿可没有随便,要么要,要么不要。我只好点头表示可以转,她说还跟妈玩虚的,德行。没办法,在母亲面前,我总是会败下阵来。临出发前,我想了好久,还是没问出口关于‘雅居阁’和那辆银色奔驰跑车的事儿,因为即使从我嘴里问出这话,母亲也一定会回答说,是替朋友开车类似的推脱话语。我几乎能想象到她斩钉截铁诉说的样子,所以便不再多此一举,做无谓的询问。而且,我最害怕的是,是因为此事,从而影响我们之间的母子关系。哪怕是出现一丝裂痕,都是我不愿也不想看到的。下午六点多,母亲开车载着我前往学校。这个时间点正值晚高峰的开头,路上往来的车辆逐渐增加,道路即将繁忙起来,但也远达不到堵车的地步,所以车行驶的比较平稳。母亲双手持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一丝不苟的驾驶着。此时正是太阳将要西落之际,被渲染的如柴蛋黄的天空,在黑暗来临前释放着最后倔强,残阳下,晚霞映出刺眼的那抹橘光,打在这片布满金辉的大地上。我坐在副驾上,将前挡风玻璃上的遮阳板展开,才略感舒适,这落日前的余晖最为耀眼,难以避免的使眼球感到不适。我侧头看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