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里,几无声响。只有我一人兀自矗立着,不断想安定慌乱的灵魂,却又寻思着方才这话的真意。
直到翌日午前,秦献民都呈现沉睡的状态,而我只能窝在沙发上,熬过这个难过的早晨。
「头痛死了!」秦献民宿醉未退,脑袋发疼。
「洗个澡会觉得好些吗?」我说。
(我也好累,好想好好洗个澡……。)
「这倒是个好主意。」秦献民一边说,一边直接在我面前宽衣解带。
都看过那麽多次了,似乎也无须避讳了。
秦献民脱得赤条条在我面前乱晃,我这才想到自己没洗澡,昨夜那场激情後所溢流出的东西,就这麽在内裤上渐渐乾涸。我已不觉恶心,倒觉羞赧。
秦献民自顾自地洗澡去,我则是坐在客厅发呆。
他睡饱了,我倒是疲惫不堪,瘫靠在沙发上,竟失去了意识。
在梦中,我感到有人在抚摸我的身体,不断挑逗着我的敏感地带。我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这梦好真实,实在不像一般春梦。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身前有个黑影,正在舔舐着我的身体。
我真的好累,完全无力询问太多,又昏睡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褪去我的裤子,将我的阴茎放入一个温润的腔道之中。
我终於回复意义,双眼猛然一睁。果不其然,是秦献民,他的脑袋埋在我的双腿之间,正张口吸吮我的阴茎。
「学长,你在干嘛?」我有气无力地问。
秦献民没答腔,继续替吸吮。
「我没洗澡,人很脏。」
秦献民还是没说话。
「我很累,学长你可以不要现在做这种事吗?」
秦献民终於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我,说:「我以为你精神很好。」
一听这话,我整张脸垮了下来,说:「这麽冷的天,得把你从费城弄回来,一个人撑着你爬上三楼,把你弄上床安顿好,然後自己窝沙发。这样哪会精神好?」
秦献民被我这麽一说,才恍然大悟,连忙对我说:「哎呀,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这麽辛苦,那你快去休息吧。」
我站起身来,穿回裤子,对秦献民说:「所以学长你清醒了吗?能够开车载我回宿舍吗?」
「你不久留一下吗?」
「我没洗澡,又睡不好,现在觉得很累想回去休息。」
「你可以现在去洗啊,我的床也可以让你睡。不过,你昨天怎麽没跟我一起睡?」
「学长,你不知道你喝醉的样子有多狼狈吗?跟你睡一起可能会被踢下床。」
「我还真不知道我喝醉是这个样子,昨天真的辛苦你了。」
「那现在你可以载我回宿舍吗?」我又问了一次。
秦献民站了起来,转向面对我,说:「所以你又要离开我吗?」
(离开?我们何时又曾在一块儿过?)
「我只是回宿舍而已。」我说。
「但我却有种不知要分别多久的感觉。」
「那是学长你想太多。我还有50天才回台湾,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50天之後,我们不就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吗?」
「我只有三个月的交换期限,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美国。」
「所以我们就此结束了吗?」
(我们有开始过吗?又何来结束?)
「我们…有开始过吗?」我大胆说出心里的话。
「嗯…是未曾开始,但却已经结束。」
「如果已经结束,我选择留下来,有意义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久一些。」
我同意了秦献民的请求。
秦献民带我去洗澡,他的浴室有个浴缸,虽然不大,却也能让我实在地泡了个久违的热水澡。
洗好澡出来,秦献民已用冰箱里的剩余食材,拼凑出一道焗烤通心粉。虽他说是勉强弄出来的午餐,却好吃极了。
我不得不对秦献民的厨艺天份表示由衷的称赞。
吃完午餐,秦献民陪着我到床上睡觉,他很安份,静静地搂着我,没对我毛手毛脚。
我明天下午才有课,秦献民要我明早再走就可以了,反正开车的是他,我也没什麽好反对的。
我们两个都沉沉睡去,直到傍晚才醒来。
晚上,秦献民带我去吃附近街区的美式餐厅。
吃完晚餐回到家里,我们坐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美国电视。
我忽然有种回到家的感觉,而身旁这个人,说不上是情人,却有种家人的感觉。
记忆中的那个家早已不存在了,奶奶过世,母亲离家改嫁,绅彦考上中部的科大,而我则从台北到了纽约,老家只剩下重新振作起来的父亲。这几年的风波,让家的感觉逐渐模糊。我怎麽也没想到,竟能在千里之外的美国,重拾家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