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非得让秦献民拿下来不可。)
秦献民洗完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对我说:「你吃药了吗?怎麽在发呆?」
「吃了。」
「吃了就进房休息吧。」
我明天一早有课,又觉得不该打扰秦献民和Christine的好事,便顺着秦献民的话说要睡了。
秦献民领我到走道最底的房间,打开房间门,里头的空间很大,房中有张双人床,床边有个梳妆台,还有一间浴室。
「这是之前阿姨留下来的房间,她和後来的租客都把这里当主卧房。虽然有点女性化,不过这张床是美国进口的床铺,非常好睡。」
虽是如此,我一想到要睡在别人睡过的床上,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这张床说不定是秦医师和小三屡次翻云覆雨的床铺啊。
「房里也有电视,无聊的时候可以看;桌上水壶里有热水,就多喝点吧。」
看着秦献民热心地介绍房间,我内心的小剧场忽然又上演了。
(他会不会把门锁上,然後把我扑倒在床上呢?就跟两年前在宿舍时一样……。)
幻想归幻想,根本不可能成真啊~
秦献民罗嗦一阵便离开了,我独自坐在床沿,享受着高级床垫的柔软舒适。
我换上睡衣,躺到床垫上去,放纵身体在上头打滚,好久没这麽自在了。宿舍的床铺又小又硬,再加上随时都有室友在,生性拘谨的我总是觉得绑手绑脚,没法完全自在。
打滚了一会儿,感冒药的效用好像发生了,堵塞好几天的鼻子通了,眼皮却也沈重起来。
(要锁门吗?)
我闭上双眼,沉沉睡去,脑中小剧场却未停止演出。
─────
门没锁,也没人闯进来,不过我却是从睡梦中惊醒。
(糟糕!外头亮成这样!几点了?)
看了桌上的闹钟,已经七点了。
(惨了!早上的课要迟到了啦!)
开学至今我从来没跷课过,怎麽也不想让这个记录在今天中止。
我匆匆穿妥衣服,拿起袋子,打开房门就往外头冲。
离开房间後,我才发现对面Christine的房间门敞开,里头不见人影,我穿过客厅,走到另一边的房间前。房间的棕色木门紧掩,我本想敲门,但转念一想,秦献民该不会跟Christine一起睡在里头吧,一大早敲门也太失礼了。只是若是不叫秦献民起来,别说搭车回学校,我连出秦家大门都有问题。於是,我终於鼓起勇气敲了秦献民的房门。
「叩叩」声回荡在寂寥的晨光之中,房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只得更用力一些,再敲了一次房门。
房里这次总算有回应了。
「谁啊,干嘛敲门?」
这模糊的声音,听起来是秦献民在说话。
我向房里喊道:「我是鄢缙彦。」
「那麽早有什麽事吗?学弟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是我想问学长怎麽出门搭公车到学校,我早上有课。」
房门忽然「啪」的一声打开,里头站的是一头乱发,戴着厚重眼镜,微睁着惺忪睡眼,上半身赤裸,下半身只穿一件贴身运动短裤的秦献民。
我从旁边隙缝偷瞄秦献民的房间,单人床上除了凌乱的棉被之外,并没有Christine的身影。
秦献民伸手搭上我的肩膀,有气无力地说:「你感冒好点了吗?」
我的喉咙还有些痛,头也还在晕,身体也不是太有力气。
我摇了摇头。
「既然感冒还没好,就在这里多休息,别去学校把病毒传给别人好吗?」
「可是没去上课…会跟不上进度……。」
秦献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大学教授的废话很多,不会都在讲正课,你脑筋这麽好,向同学借个笔记就补上了。你是被长期以来的生活习惯制约了,都已经是大学生了,可以过得自在一点,没去上课是大学的常态,况且你是生病,拿医师证明去请假就可以了,不会因为没去而贬损你的好学生形象。」
秦献民的话实在不无道理,只是……。
「好啦!别多说了,快回去睡觉吧,睡个回笼觉起来,感冒就好了大半啦~」
我杵在房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秦献民见我不动,用力推了我一把,我倒退了几步,他「碰」一声关上房门。
秦献民的声音从房里传出:「快去睡啦,别在那里发楞了,我要睡了,不陪你啦。」
我傻傻看着房门,心中满是无奈。
秦献民不理我,我也没办法,只得回房去了。
我拉上房里的窗帘,隔绝外头明亮刺眼的秋日阳光。
只是再次躺回床上的我,却再也睡不着,脑中不断乱想着。
我坐起身来,拉开窗帘,看向窗外。主卧室的落地窗外有个小阳台,我打开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