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就连心窝也跟着隐隐作痛。说起来,这样的感觉她并不陌生,池清很久以前就发现,每当白沫澄出事的时候,她也会跟着难受。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池清对这种感觉嗤之以鼻,因为她觉得这很可能是母女连心的一种表现,只是,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面对池清的问题,白沫澄一如既往的没有给予任何答复,她低垂着头蹲坐在浴缸里,细瘦的肩膀被黑色长发遮住大半,从侧面看去,倒有几分她年少时的感觉。
以前,白沫澄经常会因为受伤而无法动弹,却又不肯让女佣帮她清理身体。池清看着她逞强似的自己去清理那身满是血渍的身子,都会忍不住的想帮她洗澡。说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那样做过了。如此想着,池清将浴缸旁边挂着的毛巾放到水里濡湿,再慢慢覆到白沫澄的后背上。
毛巾湿软滑腻的触感分外明显,令白沫澄更加痴迷的却是那股百闻不厌的香草味。白沫澄愣愣的看着池清放大在眼前的脸,根本不相信自己现在所看到的场景是真的。
热水将周围的景物熏蒸的有些朦胧,池清的脸在其中若隐若现,但周身围绕的气息和落在身上的触感却是无比真实。白沫澄不敢相信现在为自己洗澡的人是池清,毕竟,只有自己受重伤的时候,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然而,这次的池清又和曾经的每一次有所不同。她脸上没了那份对待自己的冷淡,反而因为热气而泛起浅薄的粉红。她不像每次那样故意弄痛自己,甚至会在擦过伤口的时候放轻力道。
白沫澄痴痴的看着池清,以至于对方瞄了她好几眼都未曾察觉。这一刻,是她在梦里,乃至幻想都不敢去想的场景,因为白沫澄从没奢望过池清有天会对自己如此温柔。
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白沫澄迷醉,也让她的身体变得无力起来。她感觉池清的手就好像被赋予了某种魔力一般,每当她把毛巾覆在自己身上时,那温热的触感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身体给一并融化了那般。
你怎么了?冷漠的声音将白沫澄从臆想中拉了回来,她见池清低垂着头,转身去拿沐浴露,不知怎的,她总觉得池清的耳朵有些红,那种红不是热气熏蒸的红,倒像是害羞之后的产物。
只是,不由得白沫澄多想,池清已经拿了沐浴露回来。见她将那些晶莹的液体涂在手上,再轻柔的抚上自己的后背。那润滑的液体随着池清的掌心一同向下,自肩膀流溢至腰部。明明是很简单的动作,却让白沫澄的身子软了下去。
她无力的靠在浴缸上,用手捏着浴缸边缘,以防止自己瘫倒在水里。现在的感觉太美好,太梦幻,让白沫澄觉得这就像是她用尽了所有的生命力去换来的最后一丝幸福。等到这次的温柔过后,她就会死去。
然而,就算要她真的付出全部去换得池清的温柔,池清的靠近,白沫澄也会毫不犹豫的去交换。毕竟,她是那么在乎她。就像现在,只是被池清这样照顾着洗澡,她身体上的疼痛,心里的难过,都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浴室是安静的,就只能听到两个人轻柔的喘息以及水被拨动的声音。池清手并不细腻,而是带着常年拿枪所留下的茧子。她的体温很高,和一年四季都那么冰凉的自己完全不同,带着足以融化心房的温度。
白沫澄把头靠在墙上,认真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沐浴露的香气弥漫至整个浴室,她能够闻到的,依然还是专属于池清身上的香草味。以前,她曾经见过很多对母女和谐相处的场面。女儿小小的身体被妈妈抱在怀里,她们喜欢把头埋在母亲的脖子里,去呼吸那股熟悉的味道。
白沫澄也曾奢望过自己可以对池清这样做,但她也明白,这样的场景永远不会发生在她们两个之间。如今,那份奢望因为自己对池清的感情变化而变质,她不再单纯的希望那样去闻池清的味道,而是想要紧紧的和她拥抱在一起,以平等的姿势,或是为她付出的姿态去呵护她。
这样的想法是错误,那种感情也是千不该万不该。所以,白沫澄愿意让这份不该见光的感情永远埋葬在自己心里,哪怕她的心会因此烂掉,也要死守住这个秘密。哪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池清永远都不会知道,也没有关系。
就在白沫澄发愣的功夫,那只放在她背后的手具备了其他目地性。感到那只手开始在道道疤痕上游移,白沫澄紧张的关注着池清的动作。她知道,对方在数自己身后的疤。
此时此刻,白沫澄是紧张的,更是害怕的。她怕池清会因为那些丑陋的疤痕更加厌恶自己,也怕她会对自己起疑,从而怀疑她离开的真正目的。白沫澄在胆怯,如发疯一般的害怕,就连心跳也随着池清的手部移动而不断加快起来。
这些伤是如何来的?终是下定决心,池清把这句话问出口。她没有发现白沫澄在听过这个问题后眼中闪过的害怕和无助,只安静等待着对方的回答。然而,她得到的答案,却是冰冷而无情的四个字。
与你无关
第十一章
随着白沫澄的这句话落地,整个浴室的气氛变得冷冽而尴尬,就算没有看到池清的表情,也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