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她的脊背犹如站军姿一样挺得笔直,看上去严肃又紧张,和另一边随意放松的池清完全是两个极端。
你似乎很喜欢我那两只宠物。在房间安静了许久之后,池清开口打破了沉寂。在以前,她总觉得和白沫澄相处是一件很累的事。这个孩子没有其他小孩的天真与活泼,就只有无穷无尽的安静与沉默。她不爱说话,受伤也不吭一声。这样隐忍无趣的白沫澄让池清觉得熟悉,像极了当年刚从白军那里逃出来的自己。
如今,整整五年不见,池清发现到自己的改变,而白沫澄也有很多变化。她的话比以前多了一些,也变得敢于直视自己,违抗自己。虽然和她相处的时候还是会不自在,却完全没了曾经的厌恶感。
看她安静的坐在一边,目不斜视的望向前方。池清忽然觉得这样的白沫澄真的很好笑,难倒盯着一个没有开机的空电视比看自己这样一个活人要有趣?
嗯,她们很可爱。白沫澄的回答依旧迟钝缓慢,内容也保持着话题终结者的一惯模式。见她本是向着前方的头微侧过去,白皙的耳朵隐隐有些发红,这样的发现倒让池清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在她的印象中,白沫澄的性子就和她的外表一样淡然。自懂事开始,她从不会因为任何事而发脾气,受多痛苦的伤也不曾听她痛喊出声。她总是那么克制隐忍,就算自己拼命的欺负她,伤害她,对她说些伤人的话,她也不会愤怒发火。
她是自己的女儿,可她们的关系却和其他母女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按理来说,白沫澄应该怪自己,恨自己。可她除了不与自己说话之外,从不会违抗自己的任何命令,甚至于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带丁点恨意。
池清相信,白沫澄绝不是圣母。在她很小的时候,自己就要求她亲手处理掉一个叛徒。那时,14岁的白沫澄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亲手结束了一条人命。在那个时候,池清就知道白沫澄绝不是什么胆小懦弱的人。可每在自己面前,她又是那么的软弱。
池清很想知道,白沫澄是真的对自己如此宽容,还是为了报复自己而演出了一场长达17年的戏。相比起后者,池清无疑更喜欢第一个答案。她希望自己在白沫澄的心里是与众不同的,纵然她是个很不负责,很差劲的母亲。
大姐,沫澄,我可以进来吗?就在池清再度陷入臆想时,房门口传来陆蔚来略显沙哑的声音。池清说了声请进,对方便推门走了进来。才十多分钟不见,陆蔚来却是比刚才憔悴了许多。
望着她红肿通红的眼睛,白沫澄歪了歪头,疑惑的看向池清。却不知道,她这个无意识的小动作,在他人眼里却是极其可爱。蔚来,她怎么样?收回落在白沫澄身上的视线,池清低声问道。她没说明那个她是谁,但陆蔚来明白,池清是在问曾以恨的情况。
她可能自己去医院了,大姐,我来给沫澄打针,她的情况还没有稳定下来,需要再次输液。陆蔚来淡淡的回道,一向关心曾以恨的她,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淡定。
很显然,陆蔚来并不想说关于曾以恨的事,见她主动转移话题,池清识趣的不再追问,沉默不语的看着陆蔚来替白沫澄打针。白沫澄的伤多数是外伤,那些伤口在今天下午上了药,不需要再次更换。至于她的高烧不退,就只能靠打针来解决。
见对方将手攥紧,白皙的拳头上印出一条条青灰色的筋脉。紧接着,陆蔚来将那根尖细的针扎入白沫澄体内,池清竟也跟着手背一疼。为了避免让两个人看到,她将身子扭转到一边,偷偷把放在衣服兜里的手拿出来,这才发现,那上面并没有任何伤痕。
看完之后,池清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摆正,瞄了眼正在听陆蔚来说注意事项的白沫澄。知道这两人并没有注意自己刚才的反常举动,这才恢复到之前轻松的坐姿和模样,转而去看白沫澄的脸。
虽然不是初次看到,可每一次看,池清都会觉得白沫澄的侧脸很好看。这人的五官大多数遗传于自己,不论是那双纯粹的黑眸,还是她小巧挺立的鼻子,都和自己像是同模雕刻出来的一样。
见她抿着那两片单薄的唇瓣,时不时的点头去回应陆蔚来。越看,池清就越觉得白沫澄很有趣。现在的她好似听老师讲话的小学生,乖巧的让人想去拍拍她的头。不过,想归想,池清自然不会去做。那样亲密的举动,不适合她和白沫澄。
和下午一样,陆蔚来交待好吊瓶的更换时间便离了屋子。池清将吊瓶拿起来,带着白沫澄躺上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却好了不少。池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揉着有些发酸的眼睛,在心里叹出一口气。
自从白沫澄在五年前逃跑之后,她便放下了手上的任务和工作,开始寻找白沫澄的计划。她先是把加海市搜了个底朝天,又把范围扩展到周围的几个城市中。五年来,池清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寻找白沫澄,却一直得不到她的消息。
就在几个月前,忽然有一封匿名的邮件跑进她的邮箱里。那是一封需要破解密码的信件,在破译之后,池清发现,那其实白氏企业旗下的一些营业设施和分公司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