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37岁的她,皮肤细滑无纹,哪怕只是上了一层很淡的素妆,也找不出一点不完美的瑕疵。黑色的长直发披散在肩膀两边,她还是习惯性的将刘海撩至头顶,露出她巴掌大的瓜子脸。她狭长的凤眼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打量着自己,那双黑眸和自己很像,却少了分淡然,多了些深邃。
离开五年,看来也不是没有长进,至少你敢用这种眼神来看我了。看着面前那个和自己有五分相像的脸,池清淡淡的说道。她不喜欢声嘶力竭的叫喊,也不喜欢废话连篇的唠叨。她喜欢用最简单的词语,描述最清楚的事。这个人,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是她当初想要打掉,却又舍不得打掉的孩子。
第二章
睡醒了?在白沫澄愣神的功夫,旁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她循着声源望去,便看到那个站在地上,正冷冷凝望着自己的人。五年没见,岁月并没有在池清的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沉淀的更为成熟,出色。
是。
你在害羞。不是疑问句,也不是反问句,而是一个最简单的陈述。看着出现在自己眼下的鞋子,白沫澄眨了眨眼。紧接着,她的下巴已经被身前人挑起,迫于无奈的抬起头来。当四目相对,如曾经的每次一样。池清用她那双和自己同样纯粹的黑眸注视自己,那种仿佛要把人看穿的感觉,是白沫澄最熟悉的。
时隔五年,再看到它,白沫澄的视线并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她安静的低垂着头,不反抗,不害怕,更不打算求饶,仿佛身处险境的人并不是她。看她那副无所谓的模样,池清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又恢复到之前淡漠的样子。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渐渐打湿了发丝。手腕上传来的刺痛让白沫澄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她又一次梦到小时候的事而被惊醒。她现在终于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孩子了,而是一个可以保护那个人的女人。
一直看着,过了许久白沫澄才回神,将视线从池清身上挪开。真的有太久没再见面了,虽然平时也可以从照片里看到,可那种方式终归是和面对面有所不同。想必,如今的自己之所以会有直视她的勇气,应该是太想念了吧?不是如此,自己又怎么能做到面对如此耀眼的她而不胆怯呢?
眼前是那条无比熟悉的物件,在许多人看来,那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条腰带,可对于白沫澄来说,却是她童年最为阴翳的光影。那条腰带正是池清在生气时用来抽打自己的工具,上面沾满了自己的鲜血与汗水。
看完池清,白沫澄这才有时间来打量自己的处境。很显然,她现在是被绳子绑住,吊在了房顶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脱得一件不剩,就连最贴身的内衣内裤都被褪了下去。
坚硬的金
这样想着,池清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腰带。金属制的腰带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精光,皮带上满是早已经干涸在上面,乃至融为一体的暗红色的血迹,可见已经有了很多年头。看着面前那具赤裸的身体,池清笑了笑,甩动起那条腰带。
此刻,她正专注的看着她,其中射出的视线像是浓度极高紫外线,几乎要把她的皮肤给灼伤。再往下看,是那个和同自己一样小巧挺立的鼻梁,单薄粉嫩的唇瓣。自己的长相多数都是源于这张脸,有些五官就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也许,我该让你明白,什么是背叛我的下场。
随着浴室门被关严,白沫澄看着不停落下来的冰,摇了摇头。其实,她不是不愿说话,而是长久以来的压抑导致她没有胆量去面对池清的问题。她知道,不论自己回答什么都不会让对方满意,那倒不如不回答。
五年过去,她变得更加漂亮,也长高了不少。可她的性格却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论自己如何折磨她,如何让她听从自己,她还是背道而驰,最终从她的身边离开。如今,再一次落入到我手里,白沫澄,我不会给你逃走的机会。就算打断你的双腿,我也不会让你再次背叛我。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仍旧喜欢穿黑色的衣裤,涂着黑色的指甲,仿佛她的世界就只有黑色。她嘴上叼着她最爱抽的女式香烟,有些慵懒的靠墙而立,身上那股烟草混杂着香草的味道,哪怕距离自己很远,都能闻得清清楚楚。
晃神间,一颗巨大而尖锐的冰块朝自己脸上砸来,白沫澄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回神之时,视线前已是一片血红。眼睛很疼,心却麻木了。是哪里出了血?自己瞎了吗?这些都不在白沫澄的关心范围之内,毕竟,这才是那个人最想看到的结果。
她向后退去,和白沫澄拉开一段距离。紧接着,甩起皮带,快准狠的朝她弓起的背上抽去。白沫澄很高,但身形却很瘦,骨头架子也小。脱了衣服之后,除了胸前那两颗女性该有的特征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肉。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外,还被池清看到,这让白沫澄觉得难堪异常。她将空荡荡的双腿夹紧,把头压下去,让黑色的长发覆在自己胸前,挡住她身为女人的象征。这一系列动作被池清看在眼里,她并不打算出声,直到白沫澄将她的掩饰全部做好,才缓步走上前。